然而被长老们阻拦,徐重华最终未能如愿入主鼎剑阁,性格偏狭激烈的他一怒之下杀伤多名提出异议的长老,叛离中原投奔魔教大光明宫。
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
他握紧沥血剑,声音冷涩:“我会从修罗场里挑一队心腹半途截杀他们——妙风武功高绝,我也不指望行动能成功。只盼能阻得他们一时,好让这边时间充裕,从容下手。”。
难道,薛紫夜的师傅,那个消失江湖多年的妙手观音廖青染,竟是隐居此处?。
“他无法,悻悻往外走,走到门口顿住了脚:“我说,你以后还是——”!”
“扔掉墨魂剑!”徐重华却根本不去隔挡那一剑,手指扣住了地上卫风行的咽喉,眼里露出杀气,“别再和我说什么大道理!信不信我杀了卫五?”。
妙水哧地一笑,提起了剑对准了他的心口:“这个啊,得看我高不高兴。”!
“妙水信里说,教王这一次闭关修习第九重铁马冰河心法,却失败了!目下走火入魔,卧病在床,根本无力约束三圣女、五明子和修罗场,”妙火简略地将情况描述,“教里现在明争暗斗,三圣女那边也有点忍不住了,怕是要抢先下手——我们得赶快行动。”
薛紫夜躺在雪谷热泉里,苍白的脸上渐渐开始有了血色,胸臆间令人窒息的冰冷也开始化开。温泉边上草木萋萋,葳蕤而茂密,桫椤树覆盖了湖边的草地,向着水面垂下修长的枝条,无数蝴蝶有的在飞舞追逐,有的停栖在树枝上,一串串地叠着挂到了水面。
瞳想紧闭双眼,却发现头部穴道被封后,连眼睛都已然无法闭合。。
“怎么,这可是你同党的人皮——不想看看吗?瞳?”蓝衣的女子站在笼外,冷笑起来,看着里面那个被锁住的人,讥讽着,“对,我忘了,你现在是想看也看不见了。”。
“他奉命追捕,于西昆仑星宿海旁将其斩杀。!
他没有再去看——仿佛生怕自己一回头,便会动摇。。
旋妙风一惊,闪电般回过头去,然后同样失声惊呼。。
“妙水在一侧望着,只觉得心惊——被击溃了吗?瞳已然不再反抗,甚至不再愤怒。那样疲惫的神情,从未在这个修罗场的杀手脸上看到过!!
“医生,替她看看!”妙风看得她眼神变化,心知不祥,“求求你!”!
热泉边的亭子里坐着两个人,却是极其沉默凝滞。
“真是活该啊!!
她的气息丝丝缕缕吹到了流血的肌肤上,昏迷的人渐渐醒转。。
““年轻时拼得太狠,老来就有苦头吃了……没办法啊。”南宫老阁主摇头叹息,“如今魔宫气焰暂熄,拜月教也不再挑衅,我也算是挑了个好时候退出……可这鼎剑阁一日无主,我一日死了都不能安息啊。”。
他甚至很少再回忆起以前的种种,静如止水的枯寂。。
遥远的北方,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,呼啸如鬼哭。!
他心里一跳,视线跳过了那道墙——那棵古树下不远处,赫然有一座玲珑整洁的小楼,楼里正在升起冉冉炊烟。。
““禀谷主,”旁边的小橙低声禀告,“霜红她还没回来。”。
“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”雅弥看着他,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是淡淡的。。
“那场血腥的屠杀已经过去了十二年。可那一对少年男女从冰上消失的瞬间,还烙印一样刻在他的记忆里——如果那个时候他手下稍微容情,可能那个叫雪怀的少年就已经带着她跑远了吧?就可以从那场灭顶之灾里逃脱,离开那个村子,去往极北的冰之海洋,从此后隐姓埋名地生活。!
那一瞬间,濒死的她感到莫名的喜悦,以惊人的力气抬起了手,想去触摸那个声音的来源——然而因为剧毒的侵蚀,却无法发出一个字来。。
黑暗的房间里,连外面的惨叫都已然消失,只有死一般的寂寞。。
“他咬紧牙点了点头,也不等她领路,就径自走了开去。。
在他苦痛地抱头大叫时,她握住他肩膀的手是冰冷而颤抖的;……
“快、快带我……”她再也顾不得病床上的瞳,顿足站起。
他们喝得非常尽性,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,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,关于武林,关于天下,关于武学见地――
“有请薛谷主!”片刻便有回话,一重重穿过殿中飘飞的经幔透出。。
“了不起啊,这个女人,拼上了一条命,居然真的让她成功了。”。
““教王,”身侧有下属远远鞠躬,恭声提醒,“听说最近将有一场百年难遇到的雪暴降临在漠河,还请教王及早起程回宫。”。
“她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,但却清楚地知道,眼前这个人绝对不会是凶手。。
显然刚才一番激战也让他体力透支,妙风气息甫平,眼神却冰冷:“我收回方才的话:你们七人联手,的确可以拦下我——但,至少要留下一半人的性命。”!
“他展开眉头,长长吐出一口气:“完结了。”……”
“那些怒潮汹涌而出,从心底冲入了他的颅脑,再从他的眼中如雨一般坠落。。
看他的眼睛?鼎剑阁诸人心里都是齐齐一惊:瞳术!。
“咕咕。”一只白鸟从风里落下,脚上系着手巾,筋疲力尽地落到了窗台上,发出急切的鸣叫,却始终不见主人出来。它从极远的北方带回了重要的信息,然而它的主人,却已经不在此处。!
霍展白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个正着,手里的药盏“当啷”一声落地,烫得他大叫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