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那样血腥的一夜之后,什么都不存在了。包括雪怀。
是幻觉?
瞬间碾过了皑皑白雪,消失在谷口漫天的风雪里。。
而这个风雪石阵,便是当时为避寻仇而设下。。
““内息、内息……到了气海就回不上来……”瞳的呼吸声很急促,显然内息紊乱,“针刺一样……没法运气……”!”
“明介。”直到一只温凉而柔软的手轻轻抚上了脸颊,他才从恍惚中惊醒过来。。
“走了也好。”望着他消失的背影,妙空却微微笑了起来,声音低诡,“免得你我都麻烦。”!
虽然酒醉中,霍展白却依然一惊:“圣火令?大光明宫教王的信物!
那里,一个白衣男子临窗而立,挺拔如临风玉树。
——卫五,是的,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。
…这个女医者也修习过瞳术?。
““这……”仰头望了望万丈绝壁,她有些迟疑地拢起了紫金手炉,“我上不去啊。”!
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喃喃着: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,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,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。
旋“瞳,真可惜,本来我也想帮你的……怎么着你也比那老头子年轻英俊多了。”妙水掩口笑起来,声音娇脆,抬手抚摩着他的头顶,“可是,谁要你和妙火在发起最后行动的时候,居然没通知我呢?你们把我排除在外了呢。”。
“他望着怀中睡去的女子,心里却忽然也涌起了暖意。!
“教王,”身侧有下属远远鞠躬,恭声提醒,“听说最近将有一场百年难遇到的雪暴降临在漠河,还请教王及早起程回宫。”!
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
“虽然,我更想做一个想你那样、伴着娇妻幼子终老的普通人。!
“雪怀……冷。”金色猞猁裘里,那个女子蜷缩得那样紧,全身微微发着抖,“好冷啊。”。
“声音一入耳,霍展白只觉熟得奇怪,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去,和来人打了个照面,双双失声惊呼。。
过了很久,在天亮的时候,他终于清醒了。。
“即便是这样,也不行吗?”身后忽然传来追问,声音依旧柔和悦耳,却带了三分压迫力,随即有击掌之声。!
“快、快带我……”她再也顾不得病床上的瞳,顿足站起。。
“那是什么样的感觉?悲凉,眷恋,信任,却又带着……又带着……。
在他被瞳术定住的瞬间,黑夜里一缕光无声无息地穿出,勒住了他的咽喉。。
“那个在乌里雅苏台请来的车夫,被妙风许诺的高昂报酬诱惑,接下了这一趟风雪兼程的活儿,走了这一条从未走过的昆仑之旅。!
没有现身,更没有参与,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。。
一路上来,他已然将所有杀气掩藏。。
“廖谷主沉默了许久,终于缓缓点头——。
“霍展白,为什么你总是来晚……”她喃喃道,“总是……太晚……”……
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
“你……为何……”教王努力想说出话,却连声音都无法延续。
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。
在雪鹞千里返回临安时,手巾的主人却已然渐渐靠近了冰雪皑皑的昆仑。。
“黑暗里,那些修罗场的杀手们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,带着说不出的压迫力。。
“就这样生生纠缠一世。。
廖青染叹息了一声,低下头去,不忍看那一双空茫的眼睛。!
“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……”
““什么?!”妙风脱口,同时变色的还有薛紫夜。。
冰冷的雪渐渐湮没了他的脸,眼前白茫茫一片,白色里依稀有人在欢笑或歌唱。。
雪怀,雪怀……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?!
“都什么时候了!”薛紫夜微怒,不客气地叱喝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