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他的神志还停在梦境里,只是睁开眼睛茫然地看她,极力伸出手,仿佛要触摸她的脸颊,来确认这个存在的真实性。然而手伸到了半途便无力滑落,重新昏沉睡去。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
妙风只是静默地看着她,并不避让,眼神平静,面上却无笑容。。
脚印!在薛紫夜离去的那一行脚印旁边,居然还有另一行浅浅的足迹!。
““为什么?”薛紫夜眼里燃起了火焰,低低发问,“为什么?”!”
他出嫁已然有十数载,韶华渐老。昔日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也已到了而立之年,成了中原武林的霸主,无数江湖儿女憧憬仰慕的对象。。
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!
丧子之痛渐渐平复,她的癫狂症也已然痊愈,然而眼里的光却在一点点地黯淡下去。
霍展白低下头去,用手撑着额头,感觉手心冰冷额头却滚烫。
卫风行眼神一动,心知这个坚决的承诺同时也表示了坚决的拒绝,不由长长叹了口气。。
他是多么想看清楚如今她的模样,可偏偏他的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了。。
““霍七,你还真是重情义。”徐重华讽刺地笑,眼神复杂,“对秋水音如此,对兄弟也是如此——这样活着,不觉得累吗?”不等对方反驳,他举起了手里的剑,“手里没了剑,一身武艺也废了大半吧?今天,也是我报昔年之仇的时候了!”!
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?”他喃喃苦笑,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。
旋“哦,好好。”老侍女连忙点头,扔了扫帚走过来,拿出了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钥匙,喃。
“一瞬间,他又有了一种被幻象吞噬的恍惚,连忙强行将它们压了下去。!
星圣女娑罗在狂奔,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甘。!
妙风却只是安然闭上了眼睛,不闪不避。
“霍展白翻身上马,将锦囊放回怀里,只觉多年来一桩极重的心事终于了结。放眼望去,忽然觉得天从未有如此之高旷,风从未如此之和煦,不由仰头长啸了一声,归心似箭——当真是“漫卷诗书喜欲狂”啊!!
“没有?”妙火一怔,有些吃惊地看着他——作为修罗场里百年难得的杀戮天才,瞳行事向来冷酷,每次出手从不留活口,难道这一次在龙血珠之事上,竟破了例?。
“——那一瞬间,霍展白才知道自己一时的大意犯了个多么大的错误!。
他就这样站在大雪里,紧紧握着墨魂剑,任大雪落满了一身。一直到旁边的卫风行拍了拍他的肩膀,他才惊觉过来。翻身上马时,他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妙风消失的方向。。
血红色的剑从背后刺穿了座背,从教王胸口冒了出来,将他钉在高高的玉座上!!
“糟了……”霍展白来不及多说,立刻点足一掠,从冬之馆里奔出。。
“廖谷主沉默了许久,终于缓缓点头——。
屋里的孩子被他们两个这一声惊呼吓醒了,哇哇地大哭。。
“薛紫夜蹙眉:“我不明白。”!
他被吓得哭了,却还是不敢去拿那把刀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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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“哎,我方才……晕过去了吗?”感觉到身后抵着自己的手掌,立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,她苦笑了起来,微微有些不好意思——她身为药师谷谷主,居然还需要别人相救。。
“前辈,怎么?”霍展白心下也是忐忑。……
“太晚了啊……你抓不住我了……”昏迷前,憔悴支离的女子抬起手,恶狠狠地掐着他肩上的伤口,“我让你来抓我……可是你没有!你来晚了……
“今晚,恐怕不能留你过夜。”她拿了玉梳,缓缓梳着头发,望着镜子里的自己,幽幽道,“前两天,我答应了一名胡商做他的续弦。如今,算是要从良的人了。”
他们之间荡气回肠的故事一直在江湖中口耳相传,成为佳话。人人都说霍阁主不但是个英雄,更是个情种,都在叹息他的忠贞不渝,指责她的无情冷漠。她却只是冷笑――。
薛紫夜微微一怔,低头的瞬间,她看到了门槛上滴落的连串殷红色血迹。。
““雪怀,姐姐……”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人仰起头来,用一种罕见的热切望着那落满了雪的墓碑——他的瞳仁漆黑如夜,眼白却是诡异的淡淡蓝色,璀璨如钻石,竟令人不敢直视。。
“她踉跄地朝着居所奔跑,听到背后有追上来的脚步声。。
“绝对不要给他解血封!”霍展白劈手将金针夺去,冷冷望着榻上那个病弱贵公子般的杀手,“一恢复武功,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”!
““告辞。”霍展白解开了同伴的穴,持剑告退。……”
“仿佛一盆冰水从顶心浇下,霍展白猛然回过头去,脱口:“秋水!”。
然而卫风行在八年前却忽然改了心性,凭空从江湖上消失,谢绝了那些狐朋狗友,据说是娶妻生子做了好好先生。夏浅羽形单影只,不免有被抛弃的气恼,一直恨恨。。
剑锋刺进他后心肌肉,与此同时,他的手也快击到了飞翩胸口。双方都没有丝毫的停顿——两个修罗场出来的杀手眼里,全部充满了舍身之时的冷酷决断!!
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