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是这群宝贝好,”教王回过手,轻轻抚摩着跪在玉座前的瞳,手一处一处地探过他发丝下的三枚金针,满意地微笑:“瞳,只要忠于我,便能享用最美好的一切。”
“谷主已去往昆仑大光明宫。”
“圣火令?!”薛紫夜一眼看到,失声惊呼。。
“是。”四个使女悄无声息地撩开了帘子挂好,退开。轿中的紫衣丽人拥着紫金手炉取暖,发间插着一枚紫玉簪,懒洋洋地开口:“那个家伙,今年一定又是趴在了半路上——总是让我们出来接,实在麻烦啊。哼,下回的诊金应该收他双倍才是。”。
“令她诧异的是,这一次醒来,妙风居然不在身侧。!”
柳非非是聪明的,明知不可得,所以坦然放开了手——而他自己呢?其实,在雪夜醒来的刹那,他其实已经放开了心里那一根曾以为永生不放的线吧?。
柳非非娇笑起来,戳着他的胸口:“呸,都伤成这副样子了,一条舌头倒还灵活。”!
教王脸色铁青,霍然转头,眼神已然疯狂,反手一掌就是向着薛紫夜天灵盖拍去!
薛紫夜打了一个寒战:“如果拿不回,会被杀吗?”
入夜时分,驿站里的差吏正在安排旅客就餐,却听到窗外一声响,扑棱棱地飞进来一只白色的鸟。他惊得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掉落。那只白鸟从窗口穿入,盘旋了一下便落到了一名旅客的肩头,抖抖羽毛,松开满身的雪,发出长短不一的凄厉叫声。。
“小心!”廖青染在身后惊呼,只听“哧啦”一声响,霍展白肩头已然被利刃划破。然而他铁青着脸,根本不去顾及肩头的伤,掌心内力一吐,瞬间将陷入疯狂的女子震晕过去。。
““在下自幼被饲冰蚕之毒,为抗寒毒,历经二十年,终于将圣火令上的秘术炼成。”妙风使双手轻轻合拢,仿佛是一股暖流从他掌心流出,柔和汹涌,和谷口的寒风相互激荡,一瞬间以他身体为核心,三丈内白雪凭空消失!!
瞬间碾过了皑皑白雪,消失在谷口漫天的风雪里。。
旋唯有,此刻身边人平稳的呼吸才是真实的,唯有这相拥取暖的夜才是真实的。。
“自己的心愿已然快要完结,到底有没有什么方法,可以为她做点什么?!
“抓紧我,”她紧紧地抓住了薛紫夜的肩,制止对方的反抗,声音冷定,“你听着:我一定要把你带过去!”!
瞳看着那个昔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日圣女,手心渐渐沁出冷汗。
“然而,身后的声音忽然一顿:“若是如此,妙风可为谷主驱除体内寒疾!”!
雪怀……这个名字,是那个冰下少年的吗——那个和瞳来自同一个村庄的少年。。
“妙风一直微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凝重的神色,手指缓缓收紧。。
霍展白低低“啊”了一声,却依旧无法动弹。。
“看到了吗?这就是瞳!”!
妙风微微笑了笑,摇头:“修罗场里,没有朋友。”。
“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,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。
她却只是平静地望着他:“怎么了,明介?不舒服吗?”。
“不到片刻,薛紫夜轻轻透出一口气,动了动手指。!
霍展白握着他的手,想起多年来两人之间纠缠难解的恩怨情仇,一时间悲欣交集。。
“真是耐揍呢。”睁开眼睛的刹那,第一时间就听到了一句熟悉的冷嘲,“果然死不了。”。
“他赢了。。
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……
“啊……”不知为何,她脱口低低叫了一声,感觉到一种压迫力袭来。
妙风颔首:“薛谷主尽管开口。”
室内药香馥郁,温暖和煦,薛紫夜的脸色却沉了下去。。
狐裘上的雪已经慢慢融化了,那些冰冷的水一滴一滴地从白毫尖上落下,沾湿了沉睡苍白的脸。廖青染怔怔望着徒儿的脸,慢慢伸出手,擦去了她脸上沾染的雪水——那样的冰冷,那样的安静,宛如多年前她把那个孩子从冰河里抱起之时。。
“那是经过了怎样的冰火交煎,才将一个人心里刚萌发出来的种种感情全部冰封殆尽?。
“他在六剑的簇拥下疾步走出山庄,翻身上马,直奔秣陵鼎剑阁而去。。
他被扔到了一边,疼得无法动弹,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马贼涌向了王姐,只是一鞭就击落了她的短刀,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拖上了马背,扬长而去。!
“将十枚回天令依次铺开在地上,妙风拂了拂衣襟,行了一礼。……”
“那种痛是直刺心肺的,几乎可以把人在刹那间击溃。。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虽然他的伤已经开始好转,也不至于这样把他搁置一旁吧?!
“姐姐,我是来请你原谅的,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,喃喃低语,“一个月之后,‘血河’计划启动,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