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先摧毁人的心脑,再摧毁人身体的毒——而且,至今完全没有解药!
一丝血渐渐从苍白的脸上散开,沁入冰下的寒泉之中,随即又被冰冻结。然而那个微微弯着身子,保持着虚抱姿势的少年,脸上依然宁静安详。
“圣火令?!”薛紫夜一眼看到,失声惊呼。。
那只手急急地伸出,手指在空气中张开,大氅里有个人不停地喘息,却似无法发出声音来,妙风脸色变了,有再也无法掩饰的焦急,手往前一送,剑割破了周行之的咽喉:“你们让不让路?”。
“他还待进一步查看,忽地听到背后一声帘子响:“霜红姐姐!”!”
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。
那一夜……那血腥屠戮的一夜,自己在奔跑着,追逐那两个人,双手上染满了鲜血。!
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
妙风默默看了她一眼,没有再说话,只是将双手按向地面。
“……是吗?”薛紫夜喃喃叹息了一声,“你是他朋友吗?”。
“你说什么?”薛紫夜脸色瞬间苍白,拼命压低了声音,语音却不停颤抖,“你刚才说什么?当年摩迦……摩迦一族的血案,是教王做的?!”。
““睁开眼睛。”耳边听到轻柔的吩咐,他在黑暗中张开了眼睛。!
那是鹄,他七年来的看守人。。
旋夏之园里,绿荫依旧葱茏,夜光蝶飞舞如流星。。
““薛谷主。”轿帘被从外挑起,妙风在轿前躬身,面容沉静。!
雅弥说完了大光明宫里发生的一切,就开始长久沉默。霍展白没有说话,拍开了那一瓮藏酒,坐在水边的亭子里自斟自饮,直至酩酊。!
鼎剑阁成立之初,便设有四大名剑,作为护法之职。后增为八名,均为中原武林各门各派里的精英。而这个夏浅羽是华山派剑宗掌门人的独子,比霍展白年长一岁,在八剑里排行第四。虽然出身名门,生性却放荡不羁,平日喜欢流连风月场所,至今未娶。
“是,是谁的声音?!
白日放歌须纵酒,青春做伴好还乡。。
“她被窗外高山的英姿所震惊,妙风却已然掠了出去,随手扔了一锭黄金给狂喜的车夫,打发其走路,转身便恭谨地为她卷起了厚厚的帘子,欠身道:“请薛谷主下车。”。
“你来晚了。”忽然,他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。。
没有回音。!
“老七,”青衣人抬手阻止,朗笑道,“是我啊。”。
““无妨。”薛紫夜一笑,撩开帘子走入了漫天的风雪里,“不是有你在吗?”。
“姐姐,我是来请你原谅的,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,喃喃低语,“一个月之后,‘血河’计划启动,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!”。
““什么?墨魂剑?!”他一下子清醒了,伸手摸去,果然佩剑已经不在身边。霍展白变了脸色,用力摇了摇头,艰难地追忆自己最后和那个人击掌立下了什么样的誓言。!
“你把那个车夫给杀了?”薛紫夜不敢相信地望着他,手指从用力变为颤抖。她的眼神逐渐转为愤怒,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脸,“你……你把他给杀了?”。
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。
“廖青染看着他,眼里满含叹息,却终于无言,只是引着南宫老阁主往夏之馆去了。。
妙水离开了玉座,提着滴血的剑走下台阶,一脚踩在妙风肩膀上,倒转长剑抵住他后心,冷笑:“妙风使,不是我赶尽杀绝——你是教王的心腹,我留你的命,便是绝了自己的后路!”……
“太晚了吗?”霍展白喃喃道,双手渐渐颤抖,仿佛被席卷而来的往事迎面击倒。那些消失了多夜的幻象又回来了,那个美丽的少女提着裙裾在杏花林里奔跑,回头对他笑——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一个玩笑,却不知,那是她最初也是最后的请求。
她斜斜瞄了他一眼:“可让奴家看了好生心疼呢!”
“是从林里过来的吗……”小姐却望着远处喃喃,目光落在林间。。
仙风道骨的老人满面血污,眼神亮如妖鬼,忽然间疯狂地大笑起来。。
“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,然而,谁都回不去了。。
“雪怀……雪怀……你知道吗?今天,有人说起了你。。
——几近贴身的距离,根本来不及退避。!
“青铜面具跌落在一旁,不瞑的双目圆睁着,终于再也没有了气息。……”
““瞳!”刹那间,两人同时惊呼。。
就算她肯相信,可事到如今,也绝不可能放过自己了。她费了那么多年心血才夺来的一切,又怎能因为一时的心软而落空?所以,宁可还是不信吧……这样,对彼此,都好。。
夺命的银索无声无息飞出,将那些被定住身形的人吊向高高的屋顶。!
血封?瞳一震:这种手法是用来封住真气流转的,难道自己…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