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……是的。”妙水微微一颤，连忙低头恭谨地行礼，妖娆地对着教王一笑，转身告退。抓起昏迷中的瞳，毫不费力地沿着冰川掠了下去，腰肢柔软如风摆杨柳，转瞬消失。

    仿佛想起了什么，她的手开始剧烈地发抖，一分也刺不下去。

    他却没有回头，只是微微笑了笑：“没事，薛谷主不必费神。”。

    霍展白怔住，握剑的手渐渐发抖。。

    “月宫圣湖底下的七叶明芝，东海碧城山白云宫的青鸾花，洞庭君山绝壁的龙舌，西昆仑的雪罂子……那些珍稀灵药从锦囊里倒出来一样，霍展白的脸就苍白一分。！”

    二十多年后，蓝衣的妙水使在大殿的玉座上狂笑，手里的剑洞穿了教王的胸膛。。

    “但凭谷主吩咐。”妙风躬身，足尖一点随即消失。！

    ——不日北归，请温酒相候。白。”

    “老七？！”

    为什么不躲？方才，她已然用尽全力解开了他的金针封穴。他为什么不躲！。

    瞳？他要做什么？。

    “谁？竟然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悄然进入了室内。霍展白大惊之下身子立刻向右斜出，抢身去夺放在床头的药囊，右手的墨魂剑已然跃出剑鞘。！

    “你说了，我就宽恕。”教王握紧了金杖，盯着白衣的年轻人。。

    旋“噢……”绿儿不敢拂逆她的意思，将那个失去知觉的人脚上头下地拖了起来，一路跟了上去。。

    “廖青染笑了起来：“当然，只一次——我可不想让她有‘反正治不好也有师傅在’的偷懒借口。”她拿起那支簪子，苦笑：“不过那个丫头向来聪明好强，八年来一直没动用这个信物，我还以为她的医术如今已然天下无双，再无难题——不料，还是要动用这支簪了？”！

    黑暗的牢狱外，是昆仑山阴处千年不化的皑皑白雪。！

    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，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，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，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，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

    “——有人走进来。是妙水那个女人吗？他懒得抬头。！

    剑光如同匹练一样刺出，雪地上一个人影掠来，半空中只听“叮当”的一声金铁交击，两个人乍合又分。。

    ““你究竟是谁？你的眼睛……你的眼睛……”他望着面具上深嵌着的两个洞，梦呓般地喃喃，“好像……好像在哪里看到过……”。

    离开冬之馆，沙漏已经到了四更时分。。

    在以后无数个雪落的夜里，他经常会梦见一模一样的场景，苍穹灰白，天地无情，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令他一次又一次从梦中惊醒，然后在半夜里披衣坐起，久久不寐。！

    “六弟？”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冷笑起来，望着霍展白，“谁是你兄弟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第一柄，莫问。”他长声冷笑，将莫问剑掷向屋顶，嚓的一声钉在了横梁上。。

    两人又是默然并骑良久，卫风行低眉：“七弟，你要振作。”。

    “她叹了口气，想不出霍展白知道自己骗了他八年时，会是怎样的表情。！

    这个世间，居然有一个比自己还执迷不悟的人吗？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妙风在这样的话语之下震了一震，随即低声：“是。”。

    “不过，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。

    “明介，你从哪里来？”她一直一直地凝视着他半开的眼睛，语音低沉温柔。……

    这种欲雪的天气，卫廖夫妻两人本该在古木兰院里燃起红泥小火炉，就着绿蚁新酒当窗小酌，猜拳行令的，可惜却生生被这个不识趣的人给打断了。

    “找到了！”沉吟间，却又听到卫风行在前头叫了一声。

    终于找到了一个堂而皇之的拒绝理由，她忽地一笑，挥手命令绿儿放下轿帘，冷然道：“抱歉，药师谷从无‘出诊’一说。”。

    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修罗场的杀手之王。瞳是极其危险的人，昔年教王要他不离左右地护卫，其实主要就是为了防范这个人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同样默不做声地跟在她身后，来到村子北面的空地上。。

    “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拔剑的，在满室的惊呼中，那柄青锋已指到她的咽喉上。。

    他霍然一惊——不要担心教王？难道、难道她要……！

    “雅弥沉默许久，才微笑着摇了摇头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故国的筚篥声又在记忆里响起来了，幽然神秘，回荡在荒凉的流亡路上。回鹘人入侵了家园，父王带着族人连夜西奔，想迁徙往罗普重建家园。幼小的自己躲在马背上，将脸伏在姐姐的怀里，听着她用筚篥沿路吹响《折柳》，在流亡的途中追忆故园。。

    “你怎么可以这样！”她厉声尖叫起来，“他不过是个普通车夫！你这个疯子！”。

    瞳心里冰冷，直想大喊出来，身子却是一动不能动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低呼了一声，箭头从他肩膀后透出来，血已然变成绿色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