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我带你出去。但是,你要臣服于我,成为我的瞳,凌驾于武林之上,替我俯视这大千世界、芸芸众生。你答应吗——还是,愿意被歧视、被幽禁、被挖出双眼一辈子活在黑暗里?”
那是经过了怎样的冰火交煎,才将一个人心里刚萌发出来的种种感情全部冰封殆尽?
他反而有些诧异地转头看她:“我为什么要笑?”。
“不了,收拾好东西,明日便动身。”廖青染摇了摇头,也是有些心急,“昨日接到风行传书说鼎剑阁正在召集八剑,他要动身前往昆仑大光明宫了。家里的宝宝没人看顾,我得尽快回去才好。”。
““想去看看他吗?那么,跟我来。”妙水笑着起身,抓起了桌上的沥血剑,“你看到他就会明白了。”!”
“明介……我一定,不会再让你待在黑暗里。”。
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!
“逝者已矣,”那个人无声无息地走来,隔挡了他的剑,“七公子,你总不能把薛谷主的故居给拆了吧。”
仿佛被人抽了一鞭子,狂怒的人忽然间安静下来,似是听不懂她的话,怔怔望向她。
而他依旧只是淡淡地微笑。。
然而,在岁月的洪流和宿命的变迁里,他却最终无法坚持到最后。。
““你——”不可思议地,他回头看着将手搭在他腰畔的薛紫夜。!
然而下一瞬,她又娇笑起来:“好吧,我答应你……我要她的命有什么用呢?我要的只是教王的脑袋。当然——你,也不能留。可别想我会饶了你的命。”。
旋“啊?”正骂得起劲的他忽然愣了一下,“什么?”。
“那些给过他温暖的人,都已经永远地回归于冰冷的大地。而他,也已经经过漫长的跋涉,站到了权力的颠峰上,如此孤独而又如此骄傲。!
“谁?”霍展白眉梢一挑,墨魂剑跃出了剑鞘。!
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,点头,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!”
“然而,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,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,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,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!
“阁主有令,要你我七人三日内会聚鼎剑阁,前往昆仑!”夏浅羽重复了一遍指令。。
“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,“看来这几年,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。
——天池隐侠久已不出现江湖,教王未必能立时识破他的谎言。而这支箫,更是妙火几年前就辗转从别处得来,据说确实是隐侠的随身之物。。
“明介呢?”薛紫夜反问,站了起来,“我要见他。”!
“你没事?”他难得收敛了笑容,失惊。。
““那么,在她死之前再告诉她罢。”教王唇角露出冷酷的笑意,“那之前,她还有用。”。
绿洲乌里雅苏台里柳色青青,风也是那样的和煦,完全没有雪原的酷烈。。
““啊……”薛紫夜长长松了一口气,终于松开了抓着他手臂的手,仿佛想说什么,然而尚未开口,顿时重重地瘫倒在他的怀里。!
风从谷外来,雪从夜里落。。
然而,就在那一刀落空的刹那,女子脸色一变,刀锋回转,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咽喉。。
“很多时候,谷里的人看到他站在冰火湖上沉思――冰面下那个封冻了十几年的少年已然随薛谷主一起安葬了,然而他依然望着空荡荡的冰面出神,仿佛透过深不见底的湖水看到了另一个时空。没有人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――。
“薛谷主,可住得习惯?”琼玉楼阁中,白衣男子悄无声息地降临,询问出神的贵客。……
一瞬间,她明白了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。
“一个男丁人头换一百两银子,妇孺老幼每人五十两,你忘记了吗?”
廖青染叹息:“不必自责……你已尽力。”。
霜红轻轻开口:“谷主离开药师谷的时候特意和我说:如果有一日霍公子真的回来了,要我告诉你,酒已替你埋在梅树下了。”。
““我会替她杀掉现任回鹘王,帮她的家族夺回大权。”瞳冷冷地说着。。
“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喃喃着: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,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,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。
薛紫夜怔怔地看着他站起,扯过外袍覆上,径自走出门外。!
“仿佛想起了什么,她的手开始剧烈地发抖,一分也刺不下去。……”
“夏之园里一片宁静,绿荫深深,无数夜光蝶在起舞。。
“是你?”她看到了他,眼神闪烁了一下。。
霍展白在黑暗里躲避着闪电般的剑光,却不敢还手。!
“夏之日,冬之夜,百岁之后,归于其居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