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天山剑派首徒、八剑之一的霍展白接替南宫言其成为鼎剑阁阁主后,中原武林进入了难得的安宁时期――昆仑的大光明宫在内乱后近乎销声匿迹,修罗场的杀手也不再纵横于西域,甚至,连南方的拜月教也在天籁教主逝世后偃旗息鼓,不再对南方武盟咄咄逼人。
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
那血,遇到了雪,竟然化成了碧色。。
荒原上,血如同烟花一样盛开。。
“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!”
而这个世界中所蕴藏着的,就是一直和中原鼎剑阁对抗的另一种力量吧?。
妙风深深鞠了一躬:“是本教教王大人。”!
“沫儿的病症,紫夜在信上细细说了,的确罕见。她此次竭尽心力,也只炼出一枚药,可以将沫儿的性命再延长三月。”廖青染微微颔首,叹息道,“霍七公子,请你不要怪罪徒儿——”
那个熟悉而遥远的名字,似乎是雪亮的闪电,将黑暗僵冷的往事割裂。
两人又是默然并骑良久,卫风行低眉:“七弟,你要振作。”。
执掌大光明宫修罗场的瞳,每年从大光明界的杀手里选取一人,连续八年训练成八骏——一曰追风,二曰白兔,三曰蹑景,四曰追电,五曰飞翩,六曰铜爵,七曰晨凫,八曰胭脂,个个都是独当一面的杀手、修罗场最精英的部分,直接听从瞳的指挥。。
“夏之园里,绿荫依旧葱茏,夜光蝶飞舞如流星。!
他被金索钉在巨大的铁笼里,和旁边的獒犬锁在一起,一动不能动。黑暗如同裹尸布一样将他包围,他闭上了已然无法看清楚东西的双眼,静静等待死亡一步步逼近。那样的感觉……似乎十几年前也曾经有过?。
旋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,刹那间,连呼吸也为之一窒——。
““……”教王默默吸了一口气,没有立刻回答,探询的目光落在妙风身上。!
薛紫夜刹那间便是一惊:那、那竟是教王?!
“教王,”身侧有下属远远鞠躬,恭声提醒,“听说最近将有一场百年难遇到的雪暴降临在漠河,还请教王及早起程回宫。”
““好险……”薛紫夜脸色惨白,吐出一口气来,“你竟真的不要自己的命了?”!
“什么?墨魂剑?!”他一下子清醒了,伸手摸去,果然佩剑已经不在身边。霍展白变了脸色,用力摇了摇头,艰难地追忆自己最后和那个人击掌立下了什么样的誓言。。
““再见,七公子。”瞳的手缓缓靠上了自己的咽喉,眼里泛起一丝妖异的笑,忽然间一翻手腕,凌厉地向内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!。
“好吧,我答应你,去昆仑替你们教王看诊——”薛紫夜拂袖站起,望着这个一直微笑的青年男子,竖起了一根手指,“但是,我有一个条件。”。
“别把我和卫风行那个老男人比。”夏浅羽嗤之以鼻,“我还年轻英俊呢。”!
帘子一卷起,外面的风雪急扑而入,令薛紫夜的呼吸为之一窒!。
“她吞下了后面的半句话——只可惜,我的徒儿没有福气。。
——事情到了如今这种情况,也只有姑且答应了。。
“他的声音疲惫而嘶哑:“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。”!
那里,一个白衣男子临窗而立,挺拔如临风玉树。。
在药师谷的那一段短短时间里,他看到过他和那个人之间,有着怎样深挚的交情。她才刚离开,如果自己就在这里杀了霍展白,她……一定会用责怪的眼神看他吧?。
“瞳在黑暗中苦笑起来——还有什么办法呢?这种毒,连她的师祖都无法解开啊。。
自己……原来也是一个极自私懦弱的人吧?……
双方的动作都是快到了极点。
或许,霍展白说得对,我不该这样地强留着你,应让你早日解脱,重入轮回。
——然而,却赫然有一支金色的针,直直插在了咽喉正中!。
他微微侧头,望向雪后湛蓝的天空,叹了一口气。。
““风,看来……你真的离开修罗场太久了……”一行碧色的血从他嘴角沁出,最后一名杀手缓缓倒下,冷笑着,“你……忘记‘封喉’了吗?”。
“走下台阶后,冷汗湿透了重衣,外面冷风吹来,周身刺痛。。
他回忆着那一日雪中的决斗,手里的剑快如追风,一剑接着一剑刺出,似要封住那个假想中对手的每一步进攻:月照澜沧,风回天野,断金切玉……“刷”的一声,在一剑当胸平平刺出后,他停下了手。!
“卫风行和夏浅羽对视了一眼,略略尴尬。……”
““不过你也别难过——这一针直刺廉泉穴,极准又极深,她走的时候必然没吃太多的苦。”女医者看过了咽喉里的伤,继续安慰——然而在将视线从咽喉伤口移开的刹那,她的声音停顿了。“这、这是……”。
不过几个月不见,那个伶俐大方的丫头忽然间就沉默了许多,眼睛一直是微微红肿着的,仿佛这些天来哭了太多场。。
在酒坛空了之后,他们就这样在长亭里沉沉睡去。!
圣火令?那一瞬间,他只觉得头脑一清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