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风道骨的老人满面血污,眼神亮如妖鬼,忽然间疯狂地大笑起来。
这支箭……难道是飞翩?妙风失惊,八骏,居然全到了?
这不是薛紫夜拿去炼药的东西吗?怎么全部好端端的还在?。
“先别动,”薛紫夜身子往前一倾,离开了背心那只手,俯身将带来的药囊拉了出来,“我给你找药。”。
“难怪他们杀上大光明宫时没有看到教王——他还以为是瞳的叛乱让教王重伤不能出战的原故,原来,却是她刺杀了教王!就在他赶到昆仑的前一天,她抢先动了手!!”
“……”霍展白踉跄倒退,颓然坐倒,全身冰冷。。
然而被长老们阻拦,徐重华最终未能如愿入主鼎剑阁,性格偏狭激烈的他一怒之下杀伤多名提出异议的长老,叛离中原投奔魔教大光明宫。!
然而,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,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,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,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
薛紫夜看着他,忍不住微微一笑:“你可真不像是魔教的五明子。”
教王亲手封的金针,怎么可能被别人解开?。
他一眼看到了旁边的赤发大汉,认出是魔教五明子里的妙火,心下更是一个咯噔——一个瞳已然是难对付,何况还来了另一位!。
“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那一场狙击发生的同时,遥远的昆仑山顶上,瞳缓缓睁开了眼睛。!
——四面冰川上,陡然出现了无数双一模一样的眼睛!。
旋“你……非要逼我至此吗?”最终,他还是说出话来了,“为什么还要来?”。
““这、这……”她倒吸了一口气。!
她努力坐起,一眼看到了霍展白,失惊:“你怎么也在这里?快回冬之馆休息,谁叫你乱跑的?绿儿呢,那个死丫头,怎么不看住他!”!
第一个问题便遇到了障碍。她却没有气馁,缓缓开口:
“霜红将浓密的长发分开,小心翼翼地清理了伤口,再开始上药——那伤是由极锋利的剑留下的,而且是在近距离内直削头颅。如果不是在切到颅骨时临时改变了方向,将斜切的剑身瞬间转为平拍,谷主的半个脑袋早已不见了。!
“你尽管动手。”瞳击掌,面无表情地发话,眼神低垂,凝视着手里一个羊脂玉小瓶——那,还是那个女子临去时,留给他的最后纪念。。
“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,刹那间,连呼吸也为之一窒——。
半个时辰后,她脸色渐渐苍白,身侧的人担忧地看过来:“薛谷主,能支持吗?”。
就如你无法知道你将遇到什么样的人,遇到什么样的事,你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在何时转折。有时候,一个不经意的眼神,一次擦肩而过的邂逅,便能改写一个人的一生。!
“让开。”马上的人冷冷望着鼎剑阁的七剑,“今天我不想杀人。”。
“大殿里是触目惊心的红色,到处绘着火焰的纹章,仿佛火的海洋。无数风幔飘转,幔角的玉铃铮然作响——而在这个火之殿堂的最高处,高冠的老人斜斜靠着玉座,仿佛有些百无聊赖,伸出金杖去逗弄着系在座下的獒犬。。
虽然经过惨烈的搏杀,七剑中多人负伤,折损大半,但终归也带回了魔教教王伏诛、五明子全灭的消息。一时间,整个中原武林都为之震动,各大门派纷纷奔走相告,弹冠相庆。。
“那之后,又是多少年呢?!
如今再问,又有何用?。
妙风微微一怔,笑:“不必。腹上伤口已然愈合得差不多了。”。
“一直推脱着的人大吃一惊:“什么?”。
他微微一惊,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……
剑却没有如预料一样地斩入颈部,反而听到身后的薛紫夜失声惊叫。
“你不会想反悔吧?”雅弥蹙眉。
“你……为何……”教王努力想说出话,却连声音都无法延续。。
“这种毒沾肤即死,传递极为迅速——但正因为如此,只要用银针把全身的毒逼到一处,再让懂得医理的人以身做引把毒吸出,便可以治好。甚至不需要任何药材。”她轻轻说着,声音里有一种征服绝症的快意,“临夏祖师死前留下的绝笔里说,以前有一位姓程的女医者,也曾用这个法子解了七星海棠之毒——”。
““……”薛紫夜眼里第一次有了震惊的神色,手里的金针颤了一下。。
“除此之外,他也是一个勤于事务的阁主。每日都要处理大批的案卷,调停各个门派的纷争,遴选英才去除败类――鼎剑阁顶楼的灯火,经常深宵不熄。。
“快走吧!”薛紫夜打破了他的沉思,“我要见你们教王!”!
““所以,其实你也应该帮帮我吧?”……”
““梅树下?”他有些茫然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,忽然想起来了——。
血迹一寸寸地延伸,终于拖到了妙风身侧。。
还活着吗?!
“是。”霍展白恭恭敬敬地低头,“有劳廖前辈了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