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策马南下的时候,有人在往西方急奔。
薛紫夜醒来的时候,已然是第二天黎明。
这个回鹘的公主养尊处优,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混乱而危险的局面。。
原来是为了这个!真的是疯了……他真的去夺来了万年龙血赤寒珠?!。
“薛紫夜被扼住了咽喉,手一滑,银针刺破了手指,然而却连叫都无法叫出声来了。!”
虽然酒醉中,霍展白却依然一惊:“圣火令?大光明宫教王的信物!。
“一群蠢丫头,想熏死病人吗?”她怒骂着值夜的丫头,一边动手卷起四面的帘子,推开窗,“一句话吩咐不到就成这样,你们长点脑子好不好?”!
——这个最机密的卧底、鼎剑阁昔年八剑之一的人,居然背叛了中原武林?!
“救命……救命!”远远地,在听到车轮碾过的声音,幼小的孩子脱口叫了起来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她继续轻轻问。。
“听话。一觉睡醒,什么事都不会有了,”薛紫夜封住了他的昏睡穴,喃喃说着,将一粒解药喂入了他嘴里,“什么事都不会有了……”。
“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,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!
“瞳,你忘记了吗?当时是我把濒临崩溃的你带回来,帮你封闭了记忆。”。
旋虽然他的伤已经开始好转,也不至于这样把他搁置一旁吧?。
“可为什么在那么多年中,自己出手时竟从没有一丝犹豫?!
“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!
薛紫夜在夜中坐起,感到莫名的一阵冷意。
“她的笔尖终于顿住,在灯下抬眼看了看那个絮絮叨叨的人,有些诧异。!
她忽然全身一震,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:“瞳?!”。
“薛紫夜强自压住了口边的惊呼,看着露出来的后背。。
“小姐……小姐!”绿儿绞着手,望着那个白衣蓝发的来客,激动不已地喃喃道,“他、他真的可以治你的病!你不如——”。
第二日醒来,已然是在暖阁内。!
出来的时候,感觉风很郁热,简直让人无法呼吸。。
“这样强悍的女人——怎么看,也不像是红颜薄命的主儿啊!。
——那个紫衣女子无声无息地靠在马车壁上,双目紧闭,脸颊毫无血色,竟然又一次昏了过去。。
“霍展白望了望窗内沉睡的女子,有些担忧:“她呢?”!
霍展白仿佛中了邪,脸色转瞬苍白到可怕。直直地看着他,眼睛里的神色却亮得如同妖鬼: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?你说什么?!薛、薛谷主……紫夜她……她怎么了?!”。
而流沙山那边,隐隐传来如雷的马蹄声——所有族人露出惊慌恐惧的表情。。
““逝者已矣,”那个人无声无息地走来,隔挡了他的剑,“七公子,你总不能把薛谷主的故居给拆了吧。”。
“是的。”廖青染手指点过桌面上的东西,“这几味药均为绝世奇葩,药性极烈,又各不相融,根本不可能相辅相成配成一方——紫夜当年抵不过你的苦苦哀求,怕你一时绝望,才故意开了这个‘不可能’的方子。”……
“怎么?”他跳下地去,看到了前头探路的夏浅羽策马返回,手里提着一物。
她抬起头在黑暗里凝视着他,眼神宁静:“我只是不明白,为什么你明知那个教王不过把你当一条狗,还要这样为他不顾一切?你跟我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吧?那么,你究竟知不知道毁灭摩迦村寨的凶手是谁?真的是黑水边上的那些马贼吗?”
“明介,”她攀着帘子,从缝隙里望着外面的秋色,忽然道,“把龙血珠还我,可以吗?”。
“什么?墨魂剑?!”他一下子清醒了,伸手摸去,果然佩剑已经不在身边。霍展白变了脸色,用力摇了摇头,艰难地追忆自己最后和那个人击掌立下了什么样的誓言。。
““让你去城里给阿宝买包尿布片,怎么去了那么久?”里面立时传来一个女子的抱怨声,走过来开门,“是不是又偷偷跑去那种地方了?你个死鬼看我不——”。
“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。
薛紫夜冷笑:还是凶相毕露了吗?魔教做事,原来也不过如此吧?!
“身后的那一场血战的声音已然听不到了,薛紫夜在风雪里跑得不知方向。……”
“所谓的神仙眷侣,也不过如此了。。
霍展白不做声地吐出一口气——毕竟,还是赢了!。
谁能常伴汝?空尔一生执!!
为什么……为什么?到底这一切是为什么?那个女医者,对他究竟怀着什么样的目的?他已然什么都不相信,而她却非要将那些东西硬生生塞入他脑海里来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