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在拉开门后戛然而止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青铜面具从脸上铮然落下,露出痛苦而扭曲的脸,徐重华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胸口露出的剑尖,喃喃着,“瞳,我们说好了……说好了……”
细软的长发下,隐约摸到一枚冷硬的金属。。
“不要管我!”周行之脸色惨白,嘶声厉呼。。
“十二年后,当所有命运的潮汐都退去,荒凉沙滩上,怎么能以这样的情状和她重逢!“滚!”他咬着牙,只是吐出一个字。!”
这样相处的每一刻都是极其珍贵的——。
那一夜的大屠杀历历浮现眼前——!
他出嫁已然有十数载,韶华渐老。昔日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也已到了而立之年,成了中原武林的霸主,无数江湖儿女憧憬仰慕的对象。
“嚓!”在他自己回过神来之前,沥血剑已然狠狠斩落!
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。
那一剑从左手手腕上掠过,切出长长的伤口。。
““瞳!”眼看到对方手指随即疾刺自己的咽喉,徐重华心知无法抵挡,脱口喊道,“帮我!”!
“……”薛紫夜急促地呼吸,脸色苍白,却始终不吐一字。。
旋她微微叹了口气,抬起一只手想为他扯上落下的风帽,眼角忽然瞥见地上微微一动,仿佛雪下有什么东西在涌起——。
“瞳在黑暗中沉默,不知道该说什么,做什么,然而呼吸却无法控制地开始紊乱。他知道身边有着另一个人,熟悉的气息无处不在,心底的那些记忆仿佛洪水一样涌出来,在心底呼啸,然而他却恨不得自己就在这一瞬间消失。!
回药师谷有什么用呢?连她自己都治不好这种毒啊……!
“都处理完了……”妙空望向了东南方,喃喃道,“他们怎么还不来呢?”
““果然是你们。”妙风的剑钉住了雪下之人的手臂,阻止他再次雪遁,冷冷开口道,“谁的命令?”!
“箭有毒!”薛紫夜立刻探手入怀,拿出一瓶白药,迅速涂在他伤口处。。
“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。
然而一双柔软的手反而落在了他的眼睑上,剧烈地颤抖着,薛紫夜的声音开始发抖:“明介……你、你的眼睛,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?是那个教王——”。
“是呀,难得天晴呢——终于可以去园子里走一走了。”!
妙风脱下身上的大氅,裹住了冰下那个面目如生的少年。。
“教王最近为了修炼第九重铁马冰河心法,一直在闭关。这一次他们也是趁着这个当儿,借口刺杀天池隐士离开了昆仑奔赴祁连山,想夺得龙血珠,在教王闭关尚未结束之前返回。却不料,中途杀出了一个霍展白,生生耽误了时间。。
“……”妙风想去看怀里的女子,然而不知为何只觉得胆怯,竟是不敢低头。。
“南宫老阁主松了一口气,拿起茶盏:“如此,我也可以早点去腰师谷看病了。”!
然而抬起头,女医者却忽然愣住了——。
知道是妙水已然等得不耐,薛紫夜强自克制,站起身来:“我走了。”。
“他下意识地,侧头望了望里面。。
她微微叹了口气,抬起一只手想为他扯上落下的风帽,眼角忽然瞥见地上微微一动,仿佛雪下有什么东西在涌起——……
“失败者没有选择命运的权利。”瞳冷笑着回过身,凝视霍展白,“霍七,我知道你尚有余力一战,起码可以杀伤我手下过半人马。但,同时,你也得把命留在昆仑。”
一语未落,她急速提起剑,一挥而下!
“真是个能干的好孩子,果然带着药师谷主按时返回。”教王赞许地微笑起来,手落在妙风的顶心,轻轻抚摩,“风,我没有养错你——你很懂事,又很能干。不像瞳这条毒蛇,时刻想着要反噬恩主。”。
妙水默不作声地低下头,拿走了那个药囊,转身扶起妙风。。
“霍展白在一旁听着,只觉得心里一跳。。
“眼角余光里,一条淡淡的人影朝着谷口奔去,快如闪电转瞬不见。。
妙风微微一怔:“可谷主的身体……”!
““逝者已矣,”那个人无声无息地走来,隔挡了他的剑,“七公子,你总不能把薛谷主的故居给拆了吧。”……”
“那是楼兰的《折柳》,流传于西域甚广。那样熟悉的曲子……埋藏在记忆里快二十年了吧?。
推开窗的时候,她看到了杨柳林中横笛的白衣人。妙风坐在一棵杨柳的横枝上,靠着树,正微微仰头,合起眼睛吹着一支短短的笛子,旖旎深幽的曲子从他指尖飞出来,与白衣蓝发一起在风里轻轻舞动。。
薛紫夜心下隐隐有了怒意,蹙眉:“究竟是谁要看诊?”!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