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来抓我啊……抓住了,就嫁给你呢。”
如果说,这世上真的有所谓的“时间静止”,那么,就是在那一刻。
“不要去!”瞳失声厉呼——这一去,便是生离死别了!。
听到这个名字,妙风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下,缓缓侧过头去。。
“妙风却只是安然闭上了眼睛,不闪不避。!”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。
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?”他喃喃苦笑,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!
他瑟缩着,凝视了这个英俊的男人很久,注意到对方手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宝石戒指。他忽然间隐约想起了这样的戒指在西域代表着什么,啜泣了片刻,他终于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只伸过来的手,将唇印在那枚宝石上。
唯独白衣的霍展白站在璇玑位,手中墨魂剑指向地面,却是分毫不动。他只是死守在璇玑位,全身的感知都张开了,捕捉着对手的一举一动。每次妙风试图冲破剑阵时,纯黑的墨魂剑都及时地阻断了他的出路,分毫不差,几度将他截回。
种种恩怨深种入骨,纠缠难解,如抽刀断水,根本无法轻易了结。。
“啊?”正骂得起劲的他忽然愣了一下,“什么?”。
““点子扎手。”瞳有些不耐烦,“霍展白在那儿。”!
在六剑于山庄门口齐齐翻身下马时,长久紧闭的门忽然打开,所有下人都惊讶地看到霍七公子正站在门后——他穿着一件如雪的白衣,紧握着手里纯黑色的墨魂剑,脸上尚有连日纵酒后的疲惫,但眼神却已然恢复了平日的清醒冷锐。。
旋“沫儿的药,明天就能好了吧?”然而,此刻他开口问。。
“然而那个脾气暴躁的女人,此刻却乖得如一只猫,只是怔怔地在那里出神,也不喊痛也不说话,任凭霜红包扎她头上的伤,对他的叱骂似乎充耳不闻。!
“正好西域来了一个巨贾,那胡商钱多得可以压死人,一眼就迷上了小姐。死了老婆,要续弦——想想总也比做妾好一些,就允了。”抱怨完了,胭脂奴就把他撇下,“你自己吃罢,小姐今儿一早就要出嫁啦!”!
她黑暗中触摸着他消瘦的颊,轻声耳语:“明介……明介,没事了。教王答应我只要治好了他的病,就放你走。”
“妙风站着没有动,却也没有挣开她的手。!
那样寥寥几行字,看得霜红笑了起来。。
“霍展白一得手,心念电转之间,却看到对手居然在一瞬间弃剑!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,他居然完全丢弃了武器,硬生生用手臂挡向了那一剑。。
然而同时被妙风护体真气反击,教王眼里妖鬼般的神色也黯淡了下去,在用尽全力的一击后,也终于是油尽灯枯,颓然地倒在玉阶上。。
“不,还是等别人来陪你吧。”雅弥静静地笑,翻阅一卷医书,“师傅说酒能误事,我作为她的关门弟子,绝不可像薛谷主那样贪杯。”!
虽然酒醉中,霍展白却依然一惊:“圣火令?大光明宫教王的信物!。
“她的脸色却渐渐凝重,伸出手,轻轻按在了对方闭合的眼睛上。。
吐出的气息都是冰冷的,仿佛一个回魂的冥灵。。
“她冷笑起来,讥讽:“也好!瞳吩咐了,若不能取来你的性命,取到这个女人的性命也是一样——妙风使,我就在这里跟你耗着了,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死吧!”!
他不敢离远,一剑得手后旋即点足掠回薛紫夜身侧,低声问:“还好吗?”。
一个动荡不安的时代终于过去。。
“是的,不会再来了……不会再来了。一切都该结束了。。
“好。”妙火思索了一下,随即问道,“要通知妙水吗?”……
“别以为我愿意被你救。”他别开了头,冷冷道,“我宁可死。”
妙风脱下身上的大氅,裹住了冰下那个面目如生的少年。
妙风神色淡定,并不以她这样尖刻的嘲讽为意:“教王向来孤僻,很难相信别人——如若不是我身负冰蚕之毒,需要他每月给予解药,又怎能容我在身侧侍奉?教中狼虎环伺,我想留在他身侧,所以……”。
“都什么时候了!”薛紫夜微怒,不客气地叱喝。。
““你叫谁明介?”他待在黑暗里,冷冷地问,“为什么要救我?你想要什么?”。
“然而,这些问题,他终究没有再问出口来。。
剑插入冰层,瞳颤抖的手握着剑柄,忽然间无力地垂落。!
“这一来,他已然明白对方身上寒疾之重已然无法维持自身机能,若他不频繁将真气送入体内,只怕她连半天时间都无法维持。……”
“雅弥微笑:“瞳那走了你给他作为信物的墨魂剑,说,他会遵守与你的约定。”。
自己当年第一次来这里,就是被他拉过来的。。
“前辈,怎么?”霍展白心下也是忐忑。!
然而,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,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,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,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