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…”不知为何，她脱口低低叫了一声，感觉到一种压迫力袭来。

    那一战七剑里损失大半人手，各门派实力削弱，中原武林激烈的纷争也暂时缓和了下来。仿如激流冲过最崎岖艰险的一段，终于渐渐趋于平缓。

    她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儿子，还有深爱的丈夫。她想看着孩子长大，想和夫君白头偕老。她是绝不想就这样死去的——所以，她应该感谢上苍让她在小夜死后才遇到他们两人，并没有逼着她去做这样残酷的决定。。

    “谷主错了，”妙风微笑着摇头，“若对决，我未必是瞳的对手。”。

    “无边无际的深黑色里，有人在欢笑着奔跑。那是一个红衣的女孩子，一边回头一边奔跑，带着让他魂牵梦萦的笑容：“笨蛋，来抓我啊……抓到了我就嫁给你！”！”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她拉下脸来，不耐烦地摆出了驱逐的姿态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使，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？”霍展白微微而笑，似不经意地问。！

    瞳一惊后掠，快捷无伦地拔剑刺去。

    一个杀手，并不需要过去。

    “不要担心，我立刻送你回药师谷。”妙风看到那种诡异的颜色，心里也隐隐觉得不详，“已经快到乌里雅苏台了——你撑住，马上就可以回药师谷了！”。

    “‘在有生之年，令中原西域不再开战。’”雅弥认真地看着他，将那个约定一字一字重复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……他的确不想杀他。！

    “嘎吱——”旁边的墙壁裂开了一条口子，是活动的木板被抽出了，随即又推送了回来，上面放着一条干鱼和一碗白饭，千篇一律。。

    旋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一丈之内，黑暗里的人忽然竖起了手掌，仿佛接到了无声的命令，那些影影绰绰的人影在一瞬间消失了，融入了雪狱无边无际的黑夜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那样血腥的一夜之后，什么都不存在了。包括雪怀。！

    “叮！”风里忽然传来一声金铁交击之声，飞翩那一剑到了中途忽然急转，堪堪格开一把掷过来的青钢剑。剑上附着强烈的内息，飞翩勉强接下，一连后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，只觉胸口血气翻涌。！

    柳非非是聪明的，明知不可得，所以坦然放开了手——而他自己呢？其实，在雪夜醒来的刹那，他其实已经放开了心里那一根曾以为永生不放的线吧？

    “然而，在刚接触到她后心，掌力将吐的刹那，妙风的脸色苍白，忽然将手掌转下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站起身，往金狻猊的香炉里添了一把醍醐香，侧头看了一眼睡去的人。。

    ““是。”宁婆婆颔首听命，转头而下。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他只觉得无穷无尽的绝望。。

    一丝血渐渐从苍白的脸上散开，沁入冰下的寒泉之中，随即又被冰冻结。然而那个微微弯着身子，保持着虚抱姿势的少年，脸上依然宁静安详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握着缰绳的手微微一颤，却终究没有回头。。

    “她茫然地睁开眼睛，拼命去抓住脑海里潮汐一样消退的幻影，另一只藏在狐裘里的手紧紧握住了那枚长长的金针。。

    晨凫倒在雪地里，迅速而平静地死去，嘴角噙着嘲讽的笑。。

    “他微微一惊：竟是妙空？！

    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，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。

    玉座上，那只转动着金杖的手忽地顿住了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此刻他脸上，却忽然失了笑容。。

    “咔啦”一声，水下的人浮出了水面。……

    “让我看看他！快！”薛紫夜挣扎着爬了过去，用力撑起了身子。

    极北的漠河，长年寒冷。然而药师谷里却有热泉涌出，是故来到此处隐居的师祖也因地制宜，按地面气温不同，分别设了春夏秋冬四馆，种植各种珍稀草药。然而靠近谷口的冬之馆还是相当冷的，平日她轻易不肯来。

    他们当时只隔一线，却就这样咫尺天涯地擦身而过，永不相逢！。

    此起彼伏的惨叫。。

    “——今日是中原人的清明节。檀香下的雪上，已有残留的纸灰和供品，显然是今日一早已经有人来这里祭拜过。。

    “那血，遇到了雪，竟然化成了碧色。。

    然而……他的确不想杀他。！

    ““我看得出，姐姐她其实是很喜欢你得。”瞳凝望着他，忽然开口，“如果不是为了救我，她此刻，定然已经坐在这里和你共饮。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薛紫夜眼神凝聚起来，负手在窗下疾走了几步，“霜红呢？”。

    “我从不站在哪一边。”徐重华冷笑，“我只忠于我自己。”。

    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，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：“拿去！”！

    她继续娇笑：“只是，方才那一击已经耗尽了最后一点体能吧？现在你压不住七星海棠的毒，只会更加痛苦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