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可怜啊……妙风去了药师谷没回来，明力也被妙火拖住了，现在你只能唤出这些畜生了。”瞳执剑回身，冷笑，在那些獒犬扑到之前，足尖一点，整个人从冰川上掠起，化成了一道闪电。

    来不及多想，知道不能给对方喘息，杀手瞳立刻合身前扑，手里的短剑刺向对方心口。然而只听得“叮”的一声，他的虎口再度被震出了血。

    当他可以再度睁开眼的时候，看到的却是一个空荡冰冷的世界。。

    “不……不……啊！啊啊啊啊……”他抱着头发出了低哑的呼号，痛苦地在雪上滚来滚去，身上的血染满了地面——那样汹涌而来的往事，在瞬间逼得他几乎发疯！。

    “薛紫夜靠在白玉栏杆上看着她带着妙风平安落地，一颗心终于也落了地，身子一软，再也无法支持地跌落。她抬起头，望着无数雪花在空气中飞舞，唇角露出一丝解脱般的笑意。！”

    不等夏浅羽回答，他已然呼啸一声，带着雪鹞跃出了楼外。。

    “已得手。”银衣的杀手飘然落下，点足在谷口嶙峋的巨石阵上，“妙火，你来晚了。”！

    他循着血迹追出，一剑又刺入雪下——这一次，他确信已然洞穿了追电的胸膛。然而仅仅只掠出了一丈，他登时惊觉，瞬间转身，身剑合一扑向马上！

    一直沉默的妙风忽然一震，瞬地抬起了头，不敢相信地望向薛紫夜——什么？她、她知道？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凶手？！

    ——她只不过离开了短短的瞬间，然而对黑暗里的他而言却恍惚过去了百年。那样令人绝望的黑暗，几乎令人失去生存的勇气。。

    他重新把手放到了药枕上，声音带着可怕的压迫力：“那么，有劳薛谷主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剑光如同匹练一样刺出，雪地上一个人影掠来，半空中只听“叮当”的一声金铁交击，两个人乍合又分。！

    原来……那就是她？那就是她吗？！。

    旋冲下西天门的时候，他看到门口静静地伫立着一个熟悉的人影。。

    “而流沙山那边，隐隐传来如雷的马蹄声——所有族人露出惊慌恐惧的表情。！

    他悚然惊起，脸色苍白，因为痛苦而全身颤抖。“只要你放我出去”——那句昏迷中的话，还在脑海里回响，震得他脑海一片空白。！

    “是吗？”瞳忽然开口了，语气冷然，“我的病很难治？”

    “她睁开眼睛，映入眼帘的，却是蓝色的长发和白色的雪。！

    原来，在极痛之后，同样也是极度的死寂。。

    ““病人只得一个。”妙风微笑躬身，脸上似是戴着一个无形的面具，“但在下生怕谷主不肯答应救治，或是被别人得了，妨碍到谷主替在下看诊，所以干脆多收了几枚——反正也是顺手。”。

    “绿儿，住口。”薛紫夜却断然低喝。。

    它是极其残忍的毒，会一分分地侵蚀人的脑部，中毒者每日都将丧失一部分的记忆，七日之后，便会成为婴儿一样的白痴。而那之后，痛苦并不会随之终结，剧毒将进一步透过大脑和脊椎侵蚀人的肌体，全身的肌肉将一块块逐步腐烂剥落。！

    看他的眼睛？鼎剑阁诸人心里都是齐齐一惊：瞳术！。

    ““你……”徐重华厉声道，面色狰狞如鬼。。

    他微微一惊，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。

    ““光。”她躺在柔软的狐裘里，仰望着天空，唇角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。！

    卫风行沉吟许久，终于还是直接发问：“你会娶她吧？”。

    “就在那时候，你第一次用瞳术杀了人。”。

    “她拈着金针，缓缓刺向他的气海，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。。

    雪狱寂静如死。……

    难怪他们杀上大光明宫时没有看到教王——他还以为是瞳的叛乱让教王重伤不能出战的原故，原来，却是她刺杀了教王！就在他赶到昆仑的前一天，她抢先动了手！

    他接二连三地削断了同僚们的手筋，举止利落，毫不犹豫——立下了这样的大功，又没了可以和他一争长短的强劲对手，这个鼎剑阁、这个中原武林，才算是落入了囊中。

    死了？！瞳默然立于阶下，单膝跪地等待宣入。。

    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马车内，车在缓缓晃动，碾过积雪继续向前。。

    ““瞳！”刹那间，两人同时惊呼。。

    “每一个月，他都会来到九曜山庄，白衣长剑，隔着屏风长身而坐，倾身向前，客气地询问她身体的近况，生活上还有什么需要。那个女子端坐在屏风后，同样客气地回答着，保持着一贯地矜持和骄傲。。

    那曲子散入茏葱的碧色中，幽深而悲伤。！

    ““嗯。”霍展白点点头，多年心愿一旦达成，总有如释重负之感，“多谢。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轻轻移动手指，妙风没有出声，肩背肌肉却止不住地颤动。。

    所以，无论如何，目下不能拂逆这个女人的任何要求。。

    在十五年来第一滴泪水滑落的瞬间，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。！

    南宫老阁主松了一口气，拿起茶盏：“如此，我也可以早点去腰师谷看病了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