鼎剑阁成立之初,便设有四大名剑,作为护法之职。后增为八名,均为中原武林各门各派里的精英。而这个夏浅羽是华山派剑宗掌门人的独子,比霍展白年长一岁,在八剑里排行第四。虽然出身名门,生性却放荡不羁,平日喜欢流连风月场所,至今未娶。
大光明宫?!
难道是……难道是沫儿的病又加重了?。
“干得好。”妙空轻笑一声,飞身掠出,只是一探手,便接住了同僚手里掉落的长剑。然后,想都不想地倒转剑柄挥出,“嚓”的一声,挑断了周行之握剑右手拇指的筋络。。
““不……不……啊!啊啊啊啊……”他抱着头发出了低哑的呼号,痛苦地在雪上滚来滚去,身上的血染满了地面——那样汹涌而来的往事,在瞬间逼得他几乎发疯!!”
“……那就好。”。
青铜面具跌落在一旁,不瞑的双目圆睁着,终于再也没有了气息。!
最可怕的是,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,却无法醒来。
“哼,”瞳合上了眼睛,冷笑,“婊子。”
“醒了?”笛声在她推窗的刹那戛然而止,妙风睁开了眼睛,“休息好了吗?”。
一直埋头赶路的廖青染怔了一下,侧头看着这个年轻人。。
“他无法忘记在一剑废去对方右手时徐重华看着他的眼神。!
——事到如今,何苦再相认?。
旋教王冷笑:“来人,给我把这个叛徒先押回去!”。
“霍展白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个正着,手里的药盏“当啷”一声落地,烫得他大叫。!
捏着那条半死的小蛇,他怔怔想了半晌,忽然觉得心惊,霍然站起。!
第二枚金针静静地躺在了金盘上,针末同样沾染着黑色的血迹。
“那一瞬间,他想起了遥远得近乎不真实的童年,那无穷无尽的黑夜和黑夜里那双明亮的眼睛……她叫他弟弟,拉着他的手在冰河上嬉戏追逐,那样地快乐而自在——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,才能让那种短暂的欢乐在生命里再重现一次?!
——难道,二十年前那一幕又要重演了吗?。
“他们早已不再是昔年的亲密无间的姐弟。时间残酷地将他们分隔在咫尺的天涯,将他们同步地塑造成不同的人:二十多年后,他成了教王的护身符,没有感情也没有思想;而她却已然成了教王的情人,为了复仇和夺权不择手段——。
“不!”瞳霍然一惊,下意识地想往后避开,然而身体已然被提前封住,甚至连声音都无法发出——那一瞬,他明白过来她在做什么,几乎要脱口大喊。。
——那是他这一生里从未有过、也不会再有的温暖。!
是的,他想起来了……的确,他曾经见到过她。。
“虽然经过惨烈的搏杀,七剑中多人负伤,折损大半,但终归也带回了魔教教王伏诛、五明子全灭的消息。一时间,整个中原武林都为之震动,各大门派纷纷奔走相告,弹冠相庆。。
她缓缓醒转,妙风不敢再移开手掌,只是一手扶着她坐起。。
“暮色初起的时候,霍展白收拾好了行装,想着明日便可南下,便觉得心里一阵轻松。!
卫风行和夏浅羽对视了一眼,略略尴尬。。
薛紫夜将桌上的药枕推了过去:“先诊脉。”。
“妙风对着她微一点头,便不再多耽搁,重新掠出车外,长鞭一震,催动马车继续向西方奔驰而去——已然出来二十天,不知大光明宫里的教王身体如何?。
“睁开眼睛。”耳边听到轻柔的吩咐,他在黑暗中张开了眼睛。……
是在那里?他忍不住内心的惊喜,走过去敲了敲门。
妙风神色淡定,并不以她这样尖刻的嘲讽为意:“教王向来孤僻,很难相信别人——如若不是我身负冰蚕之毒,需要他每月给予解药,又怎能容我在身侧侍奉?教中狼虎环伺,我想留在他身侧,所以……”
——天池隐侠久已不出现江湖,教王未必能立时识破他的谎言。而这支箫,更是妙火几年前就辗转从别处得来,据说确实是隐侠的随身之物。。
那个年轻的教王没有说一句话,更没有任何的杀气,只是默不作声地在他面前坐下,自顾自地抬手拿起酒壶,注满了自己面前地酒杯――然后,拿起,对着他略微一颔首,仰头便一饮而尽。。
“瞳在黑暗中霍然坐起,眼神里闪着野兽一样的光:不好!。
““就在这里。”她撩开厚重的帘子,微微咳嗽,吃力地将用大氅裹着的人抱了出来。。
夏之园里,绿荫依旧葱茏,夜光蝶飞舞如流星。!
““我来。”妙风跳下车,伸出双臂接过,侧过头望了一眼路边的荒村——那是一个已然废弃多年的村落,久无人居住,大雪压垮了大部分的木屋。风呼啸而过,在空荡荡的村子里发出尖厉的声音。……”
““唉,”薛紫夜一个箭步上前,俯身将他扶住,叹息,“和明介一样,都是不要命的。”。
霍展白只听得好笑:“见鬼,瞳,听你说这样的话,实在是太有趣了。”。
“快回房里去!”他脱口惊呼,回身抓住了肩膀上那只发抖的手。!
妙风只是静默地看着她,并不避让,眼神平静,面上却无笑容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