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？”他喃喃苦笑，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
“……”霍展白踉跄倒退，颓然坐倒，全身冰冷。
“别绕圈子，”薛紫夜冷冷打断了她，直截了当道，“我知道你想杀教王。”。
假的……假的……这一切都是假的！他不过是坠入了另一个类似瞳术的幻境里！。
“离开药师谷十日，进入克孜勒荒原。！”
“雅弥，不要哭！”在最后一刻，她严厉地叱喝，“要像个男子汉！”。
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马车内，车在缓缓晃动，碾过积雪继续向前。！
那是一个三十岁许的素衣女子，头上用紫玉簪挽了一个南方妇人常见的流云髻，容色秀丽，气质高华，身边带了两位侍女，一行人满面风尘，显然也是长途跋涉刚到乌里雅苏台——在外面露面的女人向来少见，一般多半也是江湖人士，奇怪的是这个人身上，却丝毫看不出会武功的痕迹。
“你……怎么了？”终于还是忍不住，她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，“伤口恶化了？”
“很可怕吧？”教王背对着她，低低笑了一声，“知道吗？我也是修罗场出来的。”。
“对了，绿儿，跟你说过的事，别忘了！”在跳上马车前，薛紫夜回头吩咐，唇角掠过一丝笑意。侍女们还没来得及答应，妙风已然掠上了马车，低喝一声，长鞭一击，催动了马车向前疾驰。。
““爷爷，不要挖明介的眼睛，不要！”忽然间有个少年的声音响亮起来，不顾一切地冲破了阻拦，“求求你，不要挖明介的眼睛！他不是个坏人！”！
“傻话。”薛紫夜哽咽着，轻声笑了笑，“你是我的弟弟啊。”。
旋那一瞬间雪鹞蓦然振翅飞起，发出一声尖历的呼啸。望着那一点红，他全身一下子冰冷，再也无法支持，双膝一软，缓缓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，以手掩面，难以克制地发出了一声啜泣。。
““女医者，你真奇怪，”妙水笑了起来，将沥血剑指向被封住穴道的妙风，饶有兴趣地发问，“何苦在意这个人的死活？你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摩迦一族的灭族凶手——为什么到了现在，还要救他呢？”！
他放缓了脚步，有意无意地等待。妙水长衣飘飘、步步生姿地带着随从走过来，看到了他也没有驻足，只是微微咳嗽了几声，柔声招呼：“瞳公子回来了？”！
“她……葬在何处？”终于，霍展白还是忍不住问。
““……那就好。”！
“我要你去叫那个女的过来。”对方毫不动容，银刀一转，在小橙颈部划出一道血痕。小橙不知道那只是浅浅一刀，当即吓得尖叫一声昏了过去。。
““别以为我愿意被你救。”他别开了头，冷冷道，“我宁可死。”。
那一条路，他八年来曾经走过无数遍。于今重走一遍，每一步都是万剑穿心。。
“真是可怜啊……妙风去了药师谷没回来，明力也被妙火拖住了，现在你只能唤出这些畜生了。”瞳执剑回身，冷笑，在那些獒犬扑到之前，足尖一点，整个人从冰川上掠起，化成了一道闪电。！
终于找到了一个堂而皇之的拒绝理由，她忽地一笑，挥手命令绿儿放下轿帘，冷然道：“抱歉，药师谷从无‘出诊’一说。”。
““‘在有生之年，令中原西域不再开战。’”雅弥认真地看着他，将那个约定一字一字重复。。
“对了，绿儿，跟你说过的事，别忘了！”在跳上马车前，薛紫夜回头吩咐，唇角掠过一丝笑意。侍女们还没来得及答应，妙风已然掠上了马车，低喝一声，长鞭一击，催动了马车向前疾驰。。
““徐夫人便是在此处？”廖青染背着药囊下马，看着寒柳间的一座小楼，忽然间脸色一变，“糟了！”！
他心下焦急，顾不得顾惜马力，急急向着西方赶去。。
“小……小夜姐姐，不要管我，”有些艰难地，他叫出了这个遗忘了十二年的名字，“你赶快设法下山……这里实在太危险了。我罪有应得，不值得你多费力。”。
“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？她摇了摇头，有些茫然，却感觉到手底下的人还在剧烈发抖。。
踌躇了一番，他终于下了决心：也罢，既然那个死女人如此慎重叮嘱，定然有原因，如若不去送这封信，说不定会出什么大岔子。……
重新戴上青铜面具，便又恢复到了妙空使的身份。
荆棘覆盖着藤葛，蔹草长满了山。我所爱的人埋葬在此处。
她拈着金针，缓缓刺向他的气海，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。。
“是。”霜红知道谷主的脾气，连忙一扯绿儿，对她使了一个眼色，双双退了出去。侍女们退去后，薛紫夜站起身来，“刷”的一声拉下了四周的垂幔。。
““唉，”薛紫夜一个箭步上前，俯身将他扶住，叹息，“和明介一样，都是不要命的。”。
“她对着天空伸出手来，极力想去触摸那美丽绝伦的虚幻之光。。
话语冻结在四目相对的瞬间。！
“她努力坐起，一眼看到了霍展白，失惊：“你怎么也在这里？快回冬之馆休息，谁叫你乱跑的？绿儿呢，那个死丫头，怎么不看住他！”……”
“廖青染从马车里悠悠醒来的时候，就听到了这一首《葛生》，不自禁地痴了。。
“梅树下？”他有些茫然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，忽然想起来了——。
“什么？”霍展白一惊抬头，“瞳成了教王？你怎么知道？”！
何况，那些东西到底是真是假，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。他本来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。瞳微微笑了笑，眼睛转成了琉璃色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