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,昨日半夜才到雁门关,天不亮就又出发了。”守城的老兵喃喃而语,“可真急啊
瞳触摸着手心沉重冰冷的东西,全身一震:这、这是……教王的圣火令?
这短短一天之间天翻地覆,瞳和妙空之间,又达成了什么样的秘密协议?!。
“呵,”灯火下,那双眼睛的主人笑起来了,“不愧是霍七公子。”。
“鼎剑阁七剑里的第一柄剑。!”
“不用顾虑,”南宫老阁主还以为他有意推脱,板起了脸,“有我出面,谁还敢说闲话?”。
他们两个,一个是帝都杏林名门的天之骄女,一个是遥远极北村落里的贫寒少年——他们的一生本该没有任何交集,本该各自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,又怎么会变成今日这样的局面!!
“什么?”所有人都勒马,震惊地交换了一下眼光,齐齐跳下马背。
瞳摇了摇头,然而心里却有些诧异于这个女人敏锐的直觉。
薛紫夜手里拈着一根尖利的银针,眼神冷定,如逆转生死的神。。
“怎么?”她的心猛地一跳,却是一阵惊喜——莫非,是他回来了?。
“原来……那就是她?那就是她吗?!!
廖青染笑了起来:“当然,只一次——我可不想让她有‘反正治不好也有师傅在’的偷懒借口。”她拿起那支簪子,苦笑:“不过那个丫头向来聪明好强,八年来一直没动用这个信物,我还以为她的医术如今已然天下无双,再无难题——不料,还是要动用这支簪了?”。
旋风雪越来越大,几乎已齐到了马膝,马车陷在大雪里,到得天黑时分,八匹马都疲惫不堪。心知再强行催促,骏马多半便要力尽倒地。妙风不得已在一片背风的戈壁前勒住了马,暂时休息片刻。。
“比起那种诡异的眼白,那人瞳孔的颜色是正常的。黑,只是极浓,浓得如化不开的墨和斩不开的夜。然而这样的瞳映在眼白上,却交织出了无数种说不出的妖异色彩。在那双琉璃异彩的眼睛睁开的刹那,他全身就仿佛中了咒一样无法动弹。!
薛紫夜看着他,忍不住微微一笑:“你可真不像是魔教的五明子。”!
当天下午,两位剑客便并骑离开了临安,去往鼎剑阁和其余五剑会合。
““杀气太重的人,连蝴蝶都不会落在他身上。”薛紫夜抬起手,另一只夜光蝶收拢翅膀在她指尖上停了下来,她看着妙风,有些好奇,“你到底杀过人没有?”!
“霍展白,为什么你总是来晚……”她喃喃道,“总是……太晚……”。
“不过,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。
“就在这里。”她撩开厚重的帘子,微微咳嗽,吃力地将用大氅裹着的人抱了出来。。
过了一炷香时分,薛紫夜呼吸转为平稳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!
不同的是,这一次霍展白默默陪在她的身边,撑着伞为她挡住风雪。。
“而这个人,居然在八年内走遍天下,一样一样都拿到手了。。
如今,又是一年江南雪。。
“只是一刹那,他的剑就架上了她的咽喉,将她逼到了窗边。!
“他是明介……是我弟弟。”薛紫夜低下头去,肩膀微微颤抖,“他心里,其实还是相信的啊!”。
廖谷主沉默了许久,终于缓缓点头——。
“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修罗场的杀手之王。瞳是极其危险的人,昔年教王要他不离左右地护卫,其实主要就是为了防范这个人。。
他总算是知道薛紫夜那样的脾气是从何而来了,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。……
她手里的玉佩滚落到他脚边,上面刻着一个“廖”字。
“麻沸散的药力开始发挥了。”蓝蓝将药喂入他口中,细心地观察着他瞳孔的反应。
他霍然回首,扫视这片激斗后的雪地,剑尖平平掠过雪地,将剩余的积雪轰然扫开。雪上有五具尸体,加上更早前被一剑断喉的铜爵和葬身雪下的追电,一共是七人——他的脸色在一瞬间苍白:少了一具尸体!。
“你……怎么了?”终于还是忍不住,她开口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,“伤口恶化了?”。
“寒风呼啸着卷来,官道上空无一人,霍展白遥遥回望雁门关,轻轻吐了一口气。。
““他……是怎么到你们教里去的?”薛紫夜轻轻问,眼神却渐渐凝聚。。
“紫夜,”他望着她,决定不再绕圈子,“如果你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,请务必告诉我。”!
““知道了。”她拉下脸来,不耐烦地摆出了驱逐的姿态。……”
“那时候的你,还真是愚蠢啊……。
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,点头,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!”。
所有人都死了,只留下他一个人被遗弃在荒原的狼群里!!
——必须要立刻下山去和妙火会合,否则…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