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执掌修罗场的那个杀神吗?真可惜,刚才没看清楚他的模样……”
薛紫夜停笔笑了起来:“教王应该先问‘能不能治好’吧?”
——这个最机密的卧底、鼎剑阁昔年八剑之一的人,居然背叛了中原武林?!。
果然不愧是修罗场里和瞳并称的高手!。
““紫夜,”霍展白忽然转过身,对着那个还在发呆的女医者伸出手来,“那颗龙血珠呢?先放我这里吧——你把那种东西留在身边,总是不安全。”!”
“这种毒沾肤即死,传递极为迅速——但正因为如此,只要用银针把全身的毒逼到一处,再让懂得医理的人以身做引把毒吸出,便可以治好。甚至不需要任何药材。”她轻轻说着,声音里有一种征服绝症的快意,“临夏祖师死前留下的绝笔里说,以前有一位姓程的女医者,也曾用这个法子解了七星海棠之毒——”。
“医生!”然而不等他说完,领口便被狠狠勒住,“快说,这里的医生呢?!”!
那个叫雅弥的人很快了江湖里新的传奇,让所有人揣测不已。
然而,那个女子的影子却仿佛深刻入骨,至死难忘。
那么,在刺杀之后,她又去了哪里?第二日他们没在大光明宫里看到她的踪迹,她又是怎样离开大光明宫的?。
他不能确信那一刻瞳是不是真的醉了,因为在将那个珍贵的信物推到面前时,那双脆弱的眼里又浮起了坚定冷酷的神色:那是深深的紫,危险而深不见底。。
““你……”薛紫夜怒斥,几度想站起来,又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。!
“教王已出关?”瞳猛然一震,眼神转为深碧色,“他发现了?!”。
旋深沉而激烈的无力感,几乎在瞬间将一直以来充满了自信的女医者击倒。。
““薛谷主!”他有些惊慌地抓住她的肩,摇晃着,“醒醒!”!
他霍然掠起!!
“薛谷主!”轻微的声音却让身边的人发出了狂喜低呼,停下来看她,“你终于醒了?”
“那个荒原雪夜过后,他便已然脱胎换骨。!
他将永远记得她在毒发时候压抑着的战栗,记得她的手指是怎样用力地握紧他的肩膀,记得她在弥留之际仰望着冷灰色的大雪苍穹,用一种孩童一样的欣悦欢呼。当然,也记得她咽喉里那样决然刺入死穴的那枚金针——这些记忆宛如一把刀,每回忆一次就在心上割出一道雪淋淋的伤口,只要他活着一日,这种凌迟便永不会停止。。
“沥血剑从他手里掉落,他全身颤抖地伏倒,那种无可言喻的痛苦在一瞬间就超越了他忍受力的极限。他倒在冰川上,脱口发出了惨厉的呼号!。
他忍不住撩起帘子,用胡语厉叱,命令车夫加快速度。。
然而,偏偏有一些极久远的记忆反而存留下来了,甚或日复一日更清晰地浮现出来。为什么……为什么还不能彻底忘记呢?!
他们两个,一个是帝都杏林名门的天之骄女,一个是遥远极北村落里的贫寒少年——他们的一生本该没有任何交集,本该各自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,又怎么会变成今日这样的局面!。
““但凭谷主吩咐。”妙风躬身,足尖一点随即消失。。
轿子抬起的瞬间,忽然听得身后妙风提高了声音,朗朗道:“在下来之前,也曾打听过——多年来,薛谷主不便出谷,是因为身有寒疾,怯于谷外风雪。是也不是?”。
“雅弥转过了脸,不想看对方的眼睛,拿着书卷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——!
那个叫雅弥的人很快了江湖里新的传奇,让所有人揣测不已。。
这种症状……这种症状……。
““咔嚓!”獒犬咬了一个空,满口尖利的白牙咬合,交击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。。
那个叫雅弥的弟子不但天资聪颖,勤奋好学,医术进步迅速,更难得的是脾气极好,让受够了上一任谷主暴躁脾气的病人们都有如沐春风的感觉。……
那个被当胸一剑对穿的教王居然无声无息站了起来,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了妙水身后!
“你背叛鼎剑阁也罢了,可是你连秋水母子都不顾了吗?”霍展白握紧了剑,身子微微发抖,试图说服这个叛逃者,“她八年来受了多少苦——你连问都不问!”
霍展白手指一紧,白瓷酒杯发出了碎裂的细微声音,仿佛鼓起了极大的勇气,终于低声开口:“她……走得很安宁?”。
面具露出的那张脸,竟然如此年轻。。
““妙水!”惊骇的呼声响彻了大殿,“是你!”。
“剑气逼得她脸色白了白,然而她却没有惊惶失措:“婢子不知。”。
“闭嘴……”他低哑地怒喝,双手瑟瑟发抖,“给我闭嘴!”!
“那一击的力量是骇人的,妙风在铜爵那一斩发出后随即抢身斜向冲出,并未直迎攻击。他的身形快如鬼魅,一瞬间就穿过雪雾掠了出去,手中的剑划出一道雪亮的弧,一闪即没——……”
“这一次他没有再做出过激的行为,不知道是觉得已然无用还是身体极端虚弱,只是静默地躺在榻上,微微睁开了眼睛,望着黑暗中的房顶。。
“对不起。”薛紫夜伏在地上抬头看他,眼里涌出了说不出的神情。仿佛再也无法支持,她颓然倒地,手松开,一根金针在妙风腰间的阳关穴上微微颤抖——那是她和妙水的约定!。
这个姓廖的女子,竟是药师谷前任谷主廖青染!!
她不敢再碰,因为那一枚金针,深深地扎入了玉枕死穴,擅动即死。她小心翼翼地沿着头颅中缝摸上去,在灵台、百汇两穴又摸到了两枚一模一样的金针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