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六弟?”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冷笑起来,望着霍展白,“谁是你兄弟?”
薛紫夜蹙眉:“我不明白。”
玄铁打造的链子一根一根垂落,锁住了黑衣青年的四肢,牢牢地将昏迷的人钉在了笼中。妙水低下头去,将最后一个颈环小心翼翼地扣在了对方苍白修长的颈上——“咔嚓”轻响,严丝密合。昏迷中的人尚未醒来,然而仿佛知道那是绝大的凌辱,下意识地微微挣扎。。
这个单独的牢狱是由一只巨大的铁笼构成,位于雪狱最深处,光线黯淡。长长的金索垂落下来,钉住了被囚之人的四肢,令其无法动弹分毫。雪狱里不时传出受刑的惨叫,凄厉如鬼,令人毛骨悚然。然而囚笼中被困的人却动也不动。。
“纤细的腰身一扭,便坐上了那空出来的玉座,娇笑:“如今,这里归我了!”!”
那一瞬间,仿佛有利剑直刺入心底,葬礼时一直干涸的眼里陡然泪水长滑而下,她在那样的乐曲里失声痛哭。那不是《葛生》吗?那首描述远古时女子埋葬所爱之人时的诗歌。。
“柳非非柳姑娘。”他倦极,只是拿出一个香囊晃了晃。!
“哧啦——”薛紫夜忽然看到跑在前面的马凭空裂开成了两半!
她匍匐在冰面上,静静凝望着,忽然间心里有无限的疲惫和清醒——雪怀,我知道,你是再也不会醒来的了……在将紫玉簪交给霍展白开始,我就明白了。但是,死者已矣,活着的人,我却不能放手不管。我要离开这里,穿过那一片雪原去往昆仑了……或许不再回来。
“唉……是我这个师傅不好,”廖青染低下头去,轻轻拍着怀中睡去的孩子,“紫夜才十八岁,我就把药师谷扔给了她——但我也答应了紫夜,如她遇到过不去的难关,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她一次。”。
得救了吗?除了教王外,多年来从来不曾有任何人救过他,这一回,居然是被别人救了吗?他有些茫然地低下头去,看到了自己身上裹着的猞猁裘,和旁边快要冻僵的紫衣女子。。
“他和她,谁都不能放过谁。!
“六弟!”卫风行不可思议地惊呼,看着那个忽然间反噬的同僚。。
旋薛紫夜不出声地倒抽一口冷气——她行医十多年,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诡异情形。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,居然能这样神出鬼没?。
“长剑从手里蓦然坠落,直插入地,发出铁石摩擦的刺耳声响。驿站里所有人都为之一颤,却无人敢在此刻开口说上一句话。鸦雀无声的沉默。!
那里,雪上赫然留下了深深的脚印,脚印旁,滴滴鲜血触目惊心。!
睡去之前,瞳忽然抬起头看着他,喃喃道:“霍七,我不愿意和你为敌。”
“霍展白站在荒草蔓生的破旧院落里,有些诧异。!
“我说过了,救我的话,你会后悔的。”他抬头凝视着她,脸上居然恢复了一丝笑意,“我本来就是一个杀人者——和你正好相反呢,薛谷主。”。
“妙风也同时舒了一口气,用眼角看了看聚精会神下针的女子,带着敬佩。。
“妙风……”教王喘息着,眼神灰暗,喃喃道,“你,怎么还不回来!”。
霜红的笔迹娟秀清新,写在薛紫夜用的旧帕子上,在初春的寒风里猎猎作响。!
廖青染点点头:“霍七公子……你也要自己保重。”。
“霍展白沉默,许久许久,开口:“我会一辈子照顾她。”。
“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”。
“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!
妙风也同时舒了一口气,用眼角看了看聚精会神下针的女子,带着敬佩。。
霍展白在日光里醒转,只觉得头疼欲裂。耳畔有乐声细细传来优雅而神秘,带着说不出的哀伤。他撑起了身子,窗外的梅树下,那个蓝发的男子豁然停住了筚篥,转头微笑:“霍七公子醒了?”。
““是谁?”她咬着牙,一字字地问,一贯平和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愤怒的光,“是谁杀了他们?是谁灭了村子?是谁,把你变成了这个样子!”。
“放开八弟,”终于,霍展白开口了,“你走。”……
妙风低下头,看了一眼睡去的女子,忽然间眉间掠过一丝不安。
“属下斗胆,请教王放她一条生路!”他俯身,额头叩上了坚硬的玉阶。
他微微侧头,望向雪后湛蓝的天空,叹了一口气。。
那样寥寥几行字,看得霜红笑了起来。。
““放心。我要保证教王的安全,但是,也一定会保证你的平安。”。
“妙风默然低下了头,不敢和她的眼光对视。。
那是楼兰的《折柳》,流传于西域甚广。那样熟悉的曲子……埋藏在记忆里快二十年了吧?!
““谷主,好了。”霜红放下了手,低低道。……”
““快!”霍展白瞬间觉察到了这个细微的破绽,对身边的卫风行断喝一声,“救人!”。
“薛谷主好好休息,明日一早,属下将前来接谷主前去密室为教王诊病。”他微微躬身。。
“六弟?”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冷笑起来,望着霍展白,“谁是你兄弟?”!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