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”瞳抬眼,眼神凌厉。
他握紧沥血剑,声音冷涩:“我会从修罗场里挑一队心腹半途截杀他们——妙风武功高绝,我也不指望行动能成功。只盼能阻得他们一时,好让这边时间充裕,从容下手。”
“……”薛紫夜眼里第一次有了震惊的神色,手里的金针颤了一下。。
“前方有打斗迹象,”夏浅羽将断金斩扔到雪地上,喘了口气,“八骏全数覆灭于此!”。
““哦……”薛紫夜喃喃,望着天空,“那么说来,那个教王,还是做过些好事的?”!”
他无力地低下了头,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,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。
曾经有一次,关东大盗孟鹄被诊断出绝症,绝望之下狂性大发,在谷里疯狂追杀人,一时无人能阻止。蓝发的年轻弟子在冬之馆拦下了他,脸上笑容未敛,只一抬手,便将其直接毙于掌下!!
她拈着金针,缓缓刺向他的气海,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。
他颓然低下头去,凝视着那张苍白憔悴的脸,泪水长滑而落。
他穿着极其宽大暖和的大氅,内里衬着厚厚的狐裘,双手拢在怀里——霍展白默然做了一个手势,示意同伴警惕:妙风的手藏在大氅内,谁都不能料到他什么时候会猝然出手。。
“什么?”霍展白一惊抬头,“瞳成了教王?你怎么知道?”。
“那个年轻的教王没有说一句话,更没有任何的杀气,只是默不作声地在他面前坐下,自顾自地抬手拿起酒壶,注满了自己面前地酒杯――然后,拿起,对着他略微一颔首,仰头便一饮而尽。!
这个魔教的人,竟然和明介一模一样的疯狂!。
旋“我会替她杀掉现任回鹘王,帮她的家族夺回大权。”瞳冷冷地说着。。
“那个年轻的教王没有说一句话,更没有任何的杀气,只是默不作声地在他面前坐下,自顾自地抬手拿起酒壶,注满了自己面前地酒杯――然后,拿起,对着他略微一颔首,仰头便一饮而尽。!
暮色深浓,已然有小雪依稀飘落,霍展白在奔驰中仰头望着那些落下来的新雪,忽然有些恍惚:那个女人……如今又在做什么呢?是一个人自斟自饮,还是在对着冰下那个人自言自语?!
“妙水!”惊骇的呼声响彻了大殿,“是你!”
“霍展白在黑暗里躲避着闪电般的剑光,却不敢还手。!
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,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:“拿去!”。
““——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像十几年前一样,被一直关在黑暗里。”。
教王手里的金杖一分分地举了起来,点向玉座下跪着的弟子,妙风垂首不语,跪在阶下,不避不让。。
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,他淡然转身,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!
他触电般地一颤,抬起已然不能视物的眼睛:是幻觉吗?那样熟悉的声音……是……。
“这样熟悉的眼神……是、是——。
“真是可怜啊……妙风去了药师谷没回来,明力也被妙火拖住了,现在你只能唤出这些畜生了。”瞳执剑回身,冷笑,在那些獒犬扑到之前,足尖一点,整个人从冰川上掠起,化成了一道闪电。。
“她看着信,忽然顿住了,闪电般地抬头看了一眼霍展白。!
薛紫夜惊住:那样骄傲的人,终于在眼前崩溃。。
——然而,却赫然有一支金色的针,直直插在了咽喉正中!。
“他看不到她的表情,但能清楚地听出她声音里包含的痛惜和怜悯,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心里的刺痛再也无法承受,几乎是发疯一样推开她,脱口而言:“不用你管!你给我——”。
“瞳,真可惜,本来我也想帮你的……怎么着你也比那老头子年轻英俊多了。”妙水掩口笑起来,声音娇脆,抬手抚摩着他的头顶,“可是,谁要你和妙火在发起最后行动的时候,居然没通知我呢?你们把我排除在外了呢。”……
霍展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,却是沉默。
刺痛只是一瞬,然后气脉就为之一畅!
霍展白有些受宠若惊:“那……为什么又肯救我?”。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
“霍展白也望着妙风,沉吟不决。。
“他倒过剑锋,小心翼翼地将粉末抹上了沥血剑。。
怎么可以这样……怎么可以这样?!!
“他笑了起来,张了张口,仿佛想回答她。但是血从他咽喉里不断地涌出,将他的声音淹没。妙风凝望着失散多年的亲姐姐,始终未能说出话来,眼神渐渐涣散。……”
““他妈的,妙水也不及时传个消息给你,”妙火狠狠啐了一口,心有不甘,“错过那么好的机会!”。
没人知道这一番话的真假,就如没有人看穿他微笑背后的眼神。。
妙风对着她微一点头,便不再多耽搁,重新掠出车外,长鞭一震,催动马车继续向西方奔驰而去——已然出来二十天,不知大光明宫里的教王身体如何?!
绿儿终于回过神来,暴怒:“居然敢算计小姐?这个恩将仇报的家伙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