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，你是已经在那北极光之下等待着我吗？

    他忽然一个踉跄，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

    难道，教王失踪不到一天，这个修罗场却已落入了瞳的控制？。

    天色微蓝的时候，她的脸色已然极差，他终于看不下去，想将她拉起。。

    “脚印！在薛紫夜离去的那一行脚印旁边，居然还有另一行浅浅的足迹！！”

    妙水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，嘴角紧抿，仿佛下定决心一样挥剑斩落，再无一丝犹豫。是的，她不过是要一个借口而已——事到如今，若要成大事，无论眼前这个人是什么身份，都是留不得了！。

    ――是的，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，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，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，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，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，不离不弃，永远鲜明如新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沉吟片刻，点头：“也罢。再辅以龟龄集，即可。”

    即便看不到他的脸，她却还是一瞬间认出来了！

    那么多年来，他一直是平静而安宁的，从未动摇过片刻。。

    遥远的北方，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，呼啸如鬼哭。。

    ““有本事，杀出一条血路过去！”夏浅羽大笑起来，剑尖指向璇玑位的霍展白，足下一顿，其余六剑齐齐出鞘，身形交错而出，各奔其位，剑光交织成网，剑阵顿时发动！！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他侧头，对着黑暗深处的那个人微微颔首：“瞳，配合我。”。

    旋“好了，事情差不多都了结了。”瞳抬头看着霍展白，唇角露出冷笑，“你们以为安排了内应，趁着教中大乱，五明子全灭，我又中毒下狱，此次便是手到擒来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妙风使，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？”霍展白微微而笑，似不经意地问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看着她走出去，心下一阵迟疑。！

    血迹一寸寸地延伸，终于拖到了妙风身侧。

    ““妙水！”倒在地上的薛紫夜忽然一震，努力抬起头来，厉声道，“你答应过我不杀他们的！”！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望着昏睡过去的伤者，她第一次吐出了清晰的叹息，俯身为他盖上毯子，喃喃，“八年了，那样地拼命……可是，值得吗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呵，谢谢。”她笑了起来，将头发用一支金簪松松挽了个髻，“是啊，一个青楼女子，最好的结局也无过于此了……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和别的姐妹不一样，说不定可以得个好一些的收梢。可是就算你觉得自己再与众不同，又能怎样呢？人强不过命。”。

    “秋水。”他喃喃叹息。她温柔地对着他笑。。

    住手！住手！他几乎想发疯一样喊出来，但太剧烈的惊骇让他一时失声。！

    “等回来再一起喝！”他挥手，朗声大笑，“一定赢你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嚓！”在他自己回过神来之前，沥血剑已然狠狠斩落！。

    山顶又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，雪舞腾了半天高——山崩地裂，所有人纷纷走避。此刻的昆仑绝顶，宛如成了一个墓地。。

    “不对！完全不对！！

    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人抱着一具尸体在雪原里狂奔的模样——。

    他霍然转身向西跪下，袖中滑出了一把亮如秋水的短刀，手腕一翻，抵住腹部。。

    “是要挟，还是交换？。

    鸟儿松开了嘴，一片白玉的碎片落入了他的掌心。……

    十二年前，十四岁的自己就这样和魔鬼缔结了约定，出卖了自己的人生！他终于无法承受，在黑暗里低下了头，双手微微发抖。

    他一个人承受这种记忆已然足够，何苦再多一个人受折磨？

    “沫儿的药，明天就能好了吧？”然而，此刻他开口问。。

    袖子上织着象征着五明子身份的火焰纹章，然而那只苍白的手上却明显有着一条可怖的伤痕，一直从虎口延伸到衣袖里——那是一道剑伤，挑断了虎口经脉，从此后这只手便算是残废，再也无法握剑。。

    “她怔了半晌，才收起了那颗用命换来的珠子，抬手招呼另外四个使女：“快，帮我把他抬到轿子里去——一定要稳，不然他的脏腑随时会破裂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嚓！”在他自己回过神来之前，沥血剑已然狠狠斩落！。

    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，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！

    “然而，一想到药师谷，眼前忽然就浮现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，温柔而又悲哀。明介……明介……恍惚间，他听到有人细微地叫着，一双手对着他伸过来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霍展白剧烈地喘息着，身体却不敢移动丝毫，手臂僵直，保持着一剑刺出后的姿势。。

    不！作为前任药师谷主，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世间还有唯一的解毒方法。。

    然而妙水的全副心神都用在对付妙风上，竟毫无觉察。！

    假的……那都是假的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