摄魂……那样的瞳术,真的还传于世间?!不是说……自从百年前山中老人霍恩死于拜月教风涯大祭司之手后,瞳术就早已失传?没想到如今竟还有人拥有这样的能力!
“好险……”薛紫夜脸色惨白,吐出一口气来,“你竟真的不要自己的命了?”
他喝得太急,呛住了喉咙,松开了酒杯撑着桌子拼命的咳嗽,苍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红晕。然而新教主根本不顾这些,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倒酒,不停地咳嗽着,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渐渐涌出了泪光。那一刻的他,根本不像一个控制西域的魔宫新教王,而只仿佛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。。
身形交错的刹那,他听到妙水用传音入密短促地说了一句。。
“妙风没有回答,只是自顾自地吹着。!”
虽然酒醉中,霍展白却依然一惊:“圣火令?大光明宫教王的信物!。
“唉,也真是太难为你了啊。”看着幼弟恐惧的模样,她最终只是叹了口气,忽然单膝跪下,吻了吻他的额头,温柔地低语,“还是我来帮你一把吧……雅弥,闭上眼睛。不要怕,很快就不痛了。”!
“不!”薛紫夜大惊,极力挣扎,撑起了身子挪过去,“住手!不关他的事,要杀你的人是我!不要杀他!”
不成功,便成仁。
白发苍苍的老者挽着风姿绰约的美人,弯下腰看着地上苦痛挣扎的背叛者,叹息着:“多么可惜啊,瞳。我把你当做自己的眼睛,你却背叛了我——真是奇怪,你为什么敢这样做呢?”。
“冒犯了。”妙风叹了口气,扯过猞猁裘将她裹在胸口,跃上马背,一手握着马缰继续疾驰,另一只手却回过来按在她后心灵台穴上,和煦的内息源源不断涌入,低声道:“如果能动,把双手按在我的璇玑穴上。”。
““放我出去!”他用力地拍着墙壁,想起今日就是族长说的最后期限,心魂欲裂,不顾一切地大声呼喊,“只要你放我出去!”!
黑暗里的那双眼睛,是在门刚阖上的瞬间睁开的。。
旋为什么要学医呢?廖谷主问他:你只是一个杀人者。。
“鼎剑阁的七剑齐齐一惊,瞬间以为自己看花了眼——大氅内忽然间伸出了第三只手,苍白而微弱。!
“梅树下?”他有些茫然地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,忽然想起来了——!
他的心还没有完全冷下去,所以是无法承受那样的眼光的。
“她缓缓醒转,妙风不敢再移开手掌,只是一手扶着她坐起。!
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。
““呵。”然而晨凫的眼里却没有恐惧,唇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,“风,我不明白,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,却甘愿做教王的狗?”。
他咬紧牙点了点头,也不等她领路,就径自走了开去。。
他循着血迹追出,一剑又刺入雪下——这一次,他确信已然洞穿了追电的胸膛。然而仅仅只掠出了一丈,他登时惊觉,瞬间转身,身剑合一扑向马上!!
“别管我!”她急切地想挣脱对方的手。。
“——怎么了?难道妙水临时改了主意,竟要向薛紫夜下手?!。
她脱口惊呼,然而声音未出,身体忽然便腾空而起。。
“此起彼伏的惨叫。!
然而抬起头,女医者却忽然愣住了——。
霍展白在日光里醒转,只觉得头疼欲裂。耳畔有乐声细细传来优雅而神秘,带着说不出的哀伤。他撑起了身子,窗外的梅树下,那个蓝发的男子豁然停住了筚篥,转头微笑:“霍七公子醒了?”。
““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”。
——她只不过离开了短短的瞬间,然而对黑暗里的他而言却恍惚过去了百年。那样令人绝望的黑暗,几乎令人失去生存的勇气。……
难道,教王失踪不到一天,这个修罗场却已落入了瞳的控制?
五明子之一的妙空一直隐身于旁,看完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叛乱。
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,微笑道:“这种可能,是有的。”。
妙风站着没有动,却也没有挣开她的手。。
“对于谷主多年来第一次出谷,绿儿和霜红都很紧张,争先恐后地表示要随行,却被薛紫夜毫不犹豫地拒绝——大光明宫是一个怎样的地方,她又怎能让这些丫头跟着自己去冒险?。
“——明介,我绝不会再让你回那个黑暗的地方去了。。
他重新把手放到了药枕上,声音带着可怕的压迫力:“那么,有劳薛谷主了。”!
“然而无论怎样严刑拷打,瞳却一直缄口不言。……”
“每年江南冬季到来的时候,鼎剑阁的新阁主都会孤身来药王谷,并不为看病,只是去梅树下静静坐一坐,独饮几杯,然后离去。陪伴他来去的,除了那只通人性的雪鹞,杦只有药王谷的那个神秘的新谷主雅弥。。
然而,在睁开眼的瞬间,忽然有什么温软湿润的东西轻轻探了进来,触着失明的眼球。。
“你!”薛紫夜猛然站起。!
片刻的僵持后,她冷冷地扯过药囊,扔向他。妙风一抬手稳稳接过,对着她一颔首:“冒犯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