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握剑坐在玉座上,忽地抿嘴一笑:“妙风使,你存在的意义,不就是保护教王吗?如今教王死了,你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。”
他的语声骤然起了波澜,有无法克制的苦痛涌现。
“请妈妈帮忙推了就是。”柳非非掩口笑。。
他望着她手上一套二十四支在灯上淬过的银针,不自禁喉头咕噜了一下。。
““明介……明介……”她握住儿时伙伴的手,颤声道,“怎么,你被送去大光明宫了?”!”
是的,他一生的杀戮因她而起,那么,也应该因她而结束。。
“阁主有令,要你我七人三日内会聚鼎剑阁,前往昆仑!”夏浅羽重复了一遍指令。!
二十多年后,蓝衣的妙水使在大殿的玉座上狂笑,手里的剑洞穿了教王的胸膛。
恐惧什么呢?那个命令,分明是自己亲口下达的。
他把魔宫教王的玉座留给瞳,瞳则帮他扫清所有其余七剑,登上鼎剑阁主的位置,而所有的同僚,特别是鼎剑阁的其余七剑,自然都是这条路上迟早要除去的绊脚石。如今机会难得,干脆趁机一举扫除!。
“啊——”教王全身一震,陡然爆发出痛极的叫声。。
“他颓然放下了剑,茫然看着雪地上狼藉的尸体。这些人,其实都是他的同类。!
“住手!”薛紫夜厉声惊叫,看着瞳满身是血地倒了下去,眼神里充满了愤怒。。
旋卫风行眼神一动,心知这个坚决的承诺同时也表示了坚决的拒绝,不由长长叹了口气。。
“笛声是奇异的,不像是中原任何一个地方的曲子,充满了某种神秘的哀伤。仿佛在苍穹下有人仰起头凝望,发出深深的叹息;又仿佛篝火在夜色中跳跃,映照着舞蹈少女的脸颊。欢跃而又忧伤,热烈而又神秘,仿佛水火交融,一起盛开。!
那一段路,仿佛是个梦——漫天漫地的白,时空都仿佛在一瞬间凝结。他抱着垂死的人在雪原上狂奔,散乱的视线,枯竭的身体,风中渐渐僵硬冰冷的双手,大雪模糊了过去和未来……只有半空中传来白鸟凄厉的叫声,指引他前进的方向。!
然而,走不了三丈,他的眼神忽然凝聚了——
““啊——”教王全身一震,陡然爆发出痛极的叫声。!
那是一个年轻男子,满面风尘,仿佛是长途跋涉而来,全身沾满了雪花,隐约可以看到他怀里抱着一个人,那个人深陷在厚厚的狐裘里,看不清面目,只有一只苍白的手无力垂落在外面。。
““我自然知道,”雅弥摇了摇头,“我原本就来自那里。”。
那样长……那样长的梦。。
风更急,雪更大。!
那个火球,居然是方才刚刚把他们拉到此地的马车!难道他们一离开,那个车夫就出事了?。
““你来晚了。”忽然,他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。。
一把长刀从雪下急速刺出,瞬间洞穿了她所乘坐的奔马,直透马鞍而出!。
“那一击的力量是骇人的,妙风在铜爵那一斩发出后随即抢身斜向冲出,并未直迎攻击。他的身形快如鬼魅,一瞬间就穿过雪雾掠了出去,手中的剑划出一道雪亮的弧,一闪即没——!
“夜里很冷,”身后的声音宁静温和,“薛谷主,小心身体。”。
为什么要想起来?这样的往事,为什么还要再想起来——想起这样的自己!。
““你叫她姐姐是吗?我让你回来,你却还想追她——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样子。
妙水一惊,堪堪回头,金杖便夹着雷霆之势敲向了她的天灵盖!……
——然而,却赫然有一支金色的针,直直插在了咽喉正中!
——除此之外,她这个姐姐,也不知道还能为雅弥做点什么了。
“有本事,杀出一条血路过去!”夏浅羽大笑起来,剑尖指向璇玑位的霍展白,足下一顿,其余六剑齐齐出鞘,身形交错而出,各奔其位,剑光交织成网,剑阵顿时发动!。
风雪刀剑一样割面而来,将他心底残留的那一点软弱清洗。。
“的确是简单的条件。但在占上风的情况下,忽然提出和解,却不由让人费解。。
“眼看他的背影隐没于苍翠的山谷,她忽然觉得胸中阵阵寒冷,低声咳嗽起来。。
她笑着松开染满血的手,声音妖媚:“知道吗?来杀你的,是我。”!
“仿佛想起了什么,她的手开始剧烈地发抖,一分也刺不下去。……”
“得了准许,他方才敢抬头,看向玉座一侧被金索系着的那几头魔兽,忽然忍不住色变。。
他们都安全了。。
霜红在一旁只听得心惊。她跟随谷主多年,亲受指点,自以为得了真传,却未想过谷中一个扫地的婆婆医术之高明,都还在自己之上!!
重新戴上青铜面具,便又恢复到了妙空使的身份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