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
然而,曾经有过的温暖,何时才能重现?
——天池隐侠久已不出现江湖,教王未必能立时识破他的谎言。而这支箫,更是妙火几年前就辗转从别处得来,据说确实是隐侠的随身之物。。
的确很清俊,然而却孤独。眼睛紧紧闭着,双颊苍白如冰雕雪塑,紧闭的眼睛却又带着某种说不出的黑暗意味。让人乍一见便会一震,仿佛唤醒了心中某种深藏的恐惧。。
“他掠过去,只看到对方从雪下拖出了一柄断剑——那是一柄普通的青钢剑,已然居中折断,旁边的雪下伏着八骏之一飞翩的尸体。!”
是吗……他很快就好了?可是,到底他得的是什么病?有谁告诉他他得了什么病?。
然而一睁眼,就看到了妙风。!
“你干什么?”霜红怒斥,下意识地保护自己的病人。
“当然不是!唉……”百口莫辩,霍展白只好苦笑摆手,“继任之事我答应就是——但此事还是先不要提了。等秋水病好了再说吧。”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
笛声终于停止了,妙风静静地问:“前辈是想报仇吗?”。
“这个救人的医者,会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吧?!
“当然不是!唉……”百口莫辩,霍展白只好苦笑摆手,“继任之事我答应就是——但此事还是先不要提了。等秋水病好了再说吧。”。
旋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。
“她狂奔而去,却发现那是一条死路。!
这样强悍的女人——怎么看,也不像是红颜薄命的主儿啊!!
“嚓!”那一剑刺向眉心,霍展白闪避不及,只能抬手硬生生去接。
“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!
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。
““雅弥。”薛紫夜不知所以,茫然道,“他的本名——你不知道吗?”。
雪山绝顶上,一场前所未有的覆灭即将到来,冰封的大地在隆隆发抖,大殿剧烈地震动,巨大的屋架和柱子即将坍塌。雪山下的弟子们在惊呼,看着山巅上的乐园摇摇欲坠。。
卫风行抱着孩子唯唯诺诺,不敢分解一句。!
他被吓得哭了,却还是不敢去拿那把刀。。
“十二年前那一夜的血色,已然将他彻底淹没。。
否则……沫儿的病,这个世上绝对是没人能治好了。。
“风大,雪大。那一方布巾迎风猎猎飞扬,仿佛宿命的灰色的手帕。!
遥远的北方,冰封的漠河上寒风割裂人的肌肤,呼啸如鬼哭。。
“谁?”霍展白眉梢一挑,墨魂剑跃出了剑鞘。。
“该死的!该死的!他一拳将药枕击得粉碎,眼眸转成了琉璃色——这个女人,其实和教王是一模一样的!他们都妄图改变他的记忆,从而让他俯首帖耳地听命!。
“不,妙风已经死了,”那个人只是宁静地淡淡微笑,“我叫雅弥。”……
为了保住唯一的亲人,竟肯救一个恶魔的性命!
白石阵依然还在风雪里缓缓变幻,然而来谷口迎接他们的人里,却不见了那一袭紫衣。在廖青染带着侍女们打开白石阵的时候,看到她们鬓边的白花,霍展白只觉得心里一阵刺痛,几乎要当场落下泪来。
她在雪中静静地闭上了眼睛,等待风雪将她埋葬。。
柳非非怔了一下,仿佛不相信多年的奔波终于有了一个终点,忽地笑了起来:“那可真太好了——记得以前问你,什么时候让我赎身跟了你去?你说‘那件事’没完之前谈不上这个。这回,可算是让我等到了。”。
“等到喘息平定时,大雪已然落满了剑锋。。
“从此后,昆仑大光明宫里,多了一名位列五明子的神秘高手,而在中原武林里,他便是一个已经“死去”的背叛者了。。
第二日日落的时候,他们沿着漠河走出了那片雪原,踏上了大雪覆盖的官道。!
““嗯。”妙风只是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,左脚一踏石壁裂缝,又瞬间升起了几丈。前方的绝壁上已然出现了一条路,隐约有人影井然有序地列队等候——那,便是昆仑大光明宫的东天门。……”
“那一瞬间,霍展白想起了听过的江湖上种种秘术的传说,心里蓦然一冷——。
妙风同样默不做声地跟在她身后,来到村子北面的空地上。。
有些不安:她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,却不肯说出来。!
没有人知道,这个妙手仁心温文尔雅的年轻医者,曾是个毫无感情的杀人者。更没人知道,他是如何活过来的――那“活”过来的过程,甚至比“死”更痛苦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