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非要逼我至此吗？”最终，他还是说出话来了，“为什么还要来？”

    他握紧沥血剑，声音冷涩：“我会从修罗场里挑一队心腹半途截杀他们——妙风武功高绝，我也不指望行动能成功。只盼能阻得他们一时，好让这边时间充裕，从容下手。”

    绿儿只看得咋舌不止，这些金条，又何止百万白银？。

    “雪怀……”终于，怀里的人吐出了一声喃喃的叹息，缩紧了身子，“好冷。”。

    “落款是“弟子紫夜拜上”。！”

    那一瞬间雪鹞蓦然振翅飞起，发出一声尖历的呼啸。望着那一点红，他全身一下子冰冷，再也无法支持，双膝一软，缓缓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，以手掩面，难以克制地发出了一声啜泣。。

    然而……他的确不想杀他。！

    “什么钥匙？”妙水一惊，按住了咆哮的獒犬。

    也只有这样，方能保薛紫夜暂有一线生机。

    “八弟，你——”卫风行大吃一惊，和所有人一起猝不及防地倒退出三步。。

    为什么要想起来？这样的往事，为什么还要再想起来——想起这样的自己！。

    ““赤，去吧。”他弹了弹那条蛇的脑袋。！

    “沫儿！沫儿！”前堂的秋夫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，飞奔了过来，“你要去哪里？”她的眼神惊惶如小鹿，紧紧拉住了他的手：“别出去！那些人要害你，你出去了就回不来了！”。

    旋天亮得很慢，雪夜仿佛长得没有尽头。。

    “寒风呼啸着卷来，官道上空无一人，霍展白遥遥回望雁门关，轻轻吐了一口气。！

    那一剑从左手手腕上掠过，切出长长的伤口。！

    仿佛一盆冰水从顶心浇下，霍展白猛然回过头去，脱口：“秋水！”

    “他望向薛紫夜，眼睛隐隐转为紫色，却听到她木然地开口：“已经没了……和别的四样药材一起，昨日拿去炼丹房给沫儿炼药了。”！

    “光。”她躺在柔软的狐裘里，仰望着天空，唇角带着一丝不可捉摸的微笑。。

    “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马车内，车在缓缓晃动，碾过积雪继续向前。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药师谷的女子们何曾见过如此惨厉场面，齐齐失声尖叫，掩住了眼睛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冷笑：还是凶相毕露了吗？魔教做事，原来也不过如此吧？！

    刺破血红剑影的，是墨色的闪电。。

    “妙水却一直只是在一旁看着，浑若无事。。

    妙风大吃一惊：教王濒死的最后一击，一定是将她打成重伤了吧？。

    “他触电般地一颤，抬起已然不能视物的眼睛：是幻觉吗？那样熟悉的声音……是……！

    出去散发回天令的霜红还没回来，对方却已然持着十面回天令上门了！。

    是她？是她乘机对自己下了手？！。

    “明日，便要去给那个教王看诊了……将要用这一双手，把那个恶魔的性命挽救回来。然后，他便可以再度称霸西域，将一个又一个少年培养为冷血杀手，将一个又一个敌手的头颅摘下。。

    如果薛紫夜提出这种要求，即使教王当下答应了，日后也会是她杀身之祸的来源！……

    他微微一惊：竟是妙空？

    然而，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，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，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，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

    “谷主已前往大光明宫。霜红。”。

    她脱口惊呼，然而声音未出，身体忽然便腾空而起。。

    ““放心。我要保证教王的安全，但是，也一定会保证你的平安。”。

    “多年的同僚，他自然知道沐春风之术的厉害。而妙风之所以能修习这一心法，也是因为他有着极其简单纯净的心态，除了教王安危之外心无旁骛，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无懈可击的气势。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，感觉一沾到床，眼皮就止不住地坠下。！

    “那里，不久前曾经有过一场舍生忘死的搏杀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还有一个襁褓中的儿子，还有深爱的丈夫。她想看着孩子长大，想和夫君白头偕老。她是绝不想就这样死去的——所以，她应该感谢上苍让她在小夜死后才遇到他们两人，并没有逼着她去做这样残酷的决定。。

    就在獒犬即将咬断她咽喉的瞬间，薛紫夜只觉得背后一紧，有一股力量将她横里拉了开去。。

    他微微一惊：竟是妙空？！

    过了一炷香时分，薛紫夜呼吸转为平稳，缓缓睁开了眼睛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