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楼兰的《折柳》,流传于西域甚广。那样熟悉的曲子……埋藏在记忆里快二十年了吧?
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
“什么?”妙风一震,霍然抬头。只是一瞬,恳求的眼神便变转为狂烈的杀意,咬牙,一字一句吐出:“你,你说什么?你竟敢见死不救?!”。
“妙水!”她对着那个坠落深渊的女子伸出手来,撕心裂肺地大呼,“妙水!”呼啸的风从她指缝掠过,却什么也无法抓住。。
““那么,快替她看看!”他来不及多想,急急转过身来,“替她看看!”!”
十二年后,在荒原雪夜之下,宿命的阴影重新将他笼罩。。
卫风行沉吟许久,终于还是直接发问:“你会娶她吧?”!
纤细的腰身一扭,便坐上了那空出来的玉座,娇笑:“如今,这里归我了!”
为什么要学医呢?廖谷主问他:你只是一个杀人者。
“嚓!”那一剑刺向眉心,霍展白闪避不及,只能抬手硬生生去接。。
夏日漫长,冬夜凄凉。等百年之后,再回来伴你长眠。。
““闭嘴!”愤怒的火终于从心底完全燃透,直冒出来。霍展白再也不多言语,飞身扑过去:“徐重华,你无药可治!”!
“……”薛紫夜随后奔到,眼看妙风倒地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。
旋霍展白蓦地震了一下,睁开了眼睛:“非非……我这次回来,是想和你说——”。
““说,瞳有什么计划?”剑尖已然挑断锁骨下的两条大筋,“如果不想被剥皮的话。”!
——例如那个霍展白。!
然而在这样的时候,雅弥却悄然退去,只留下两人独自相对。
“素衣女子微微一怔,一支紫玉簪便连着信递到了她面前。!
醒来的时候,荒原上已然冷月高悬,狼嚎阵阵。。
“妙风微微一惊,顿了顿:“认识。”。
看着对方狂乱的眼神,她蓦然觉得惊怕,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,喃喃:“我救不了她。”。
灰白色的苍穹下,忽然掠过了一道无边无际的光!那道光从极远的北方漫射过来,笼罩在漠河上空,在飞舞的雪上轻灵地变换着,颜色一道一道地依次更换:赤、橙、黄、绿、青、蓝、紫……落到了荒凉的墓园上,仿佛一场猝然降临的梦。!
有血从冰上蜿蜒爬来,然而流到一半便冻结。。
“——是的。那个少年,是教王这一次的目标,是将来可能比自己更有用的人。所以,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也绝不能放过。。
他跪在连绵的墓地里,一动不动,任凭大雪落满肩头。。
“同时叫出这个名字的,却还有妙水。!
看来,无论如何,这一次的刺杀计划又要暂时搁置了。。
出来的时候,感觉风很郁热,简直让人无法呼吸。。
““滚!等看清楚了,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了——他的眼睛,根本是不能看的!。
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……
“这样做的原因,是我现在还不想杀你,”仿佛猜出了对方心里的疑虑,瞳大笑起来,将沥血剑一扔,坐回到了榻上,“不要问我为什么——那个原因是你猜不到的。我只问你,肯不肯定约?”
霍展白抚摩着那一匹薛紫夜赠与的大宛马,忽然一笑:“廖谷主,你的徒儿酒量很好啊——等得沫儿的病大好了,我想回药师谷去和她好好再切磋一番。”
屋里的孩子被他们两个这一声惊呼吓醒了,哇哇地大哭。。
十二年后,当所有命运的潮汐都退去,荒凉沙滩上,怎么能以这样的情状和她重逢!“滚!”他咬着牙,只是吐出一个字。。
“仿佛一支利箭洞穿了身体,妙水的笑声陡然中断,默然凝视着紫衣女子,眼神肃杀。。
“八年来,她一直看到他为她奔走各地,出生入死,无论她怎样对待他都无怨无悔――她本以为他将是她永远的囚徒。。
秋水音听闻丈夫噩耗而早产,从此缠绵病榻,对他深恨入骨。!
““等回来再和你比酒!”……”
““天没亮就走了,”雅弥只是微笑,“大约是怕被鼎剑阁的人看到,给彼此带来麻烦。”。
“怎么?看到老相好出嫁,舍不得了?”耳边忽然有人调侃,一只手直接拍到了他肩上。。
卫风行抱着孩子唯唯诺诺,不敢分解一句。!
沥血剑从他手里掉落,他全身颤抖地伏倒,那种无可言喻的痛苦在一瞬间就超越了他忍受力的极限。他倒在冰川上,脱口发出了惨厉的呼号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