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是经不起考验啊，”教王拨弄着那个头颅，忽然转过眼来看他，“是不是，瞳？”

    薛紫夜唇角微微扬起，傲然回答：“一言为定！”

    妙风微微一惊，顿了顿：“认识。”。

    “已经快三更了。”听到门响，妙水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，“你逗留得太久了，医生。”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只是笑了一笑，似是极疲倦，甚至连客套的话都懒得说了，只是望着窗外的白梅出神。！”

    然而，那么多年来，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。

    “薛谷主，你醒了？”乐曲随即中止，车外的人探头进来。！

    “霍展白，为什么你总是来晚……”她喃喃道，“总是……太晚……”

    死了？！瞳默然立于阶下，单膝跪地等待宣入。

    你们曾经那么要好，也对我那么好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却没有片刻停歇，将火折子别在铁笼上，双手沾了药膏，迅速抹着。。

    ““他……是怎么到你们教里去的？”薛紫夜轻轻问，眼神却渐渐凝聚。！

    她站在风里，感觉全身都出了一层冷汗，寒意遍体。。

    旋第二日，他们便按期离开了药师谷。。

    “他无趣地左右看着，想入非非起来。！

    睡去之前，瞳忽然抬起头看着他，喃喃道：“霍七，我不愿意和你为敌。”！

    八年来，每次只有霍七公子来谷里养病的时候，谷主才会那么欢喜。谷里的所有侍女都期待着她能够忘记那个冰下沉睡的少年，开始新的生活。

    “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，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！

    在以后无数个雪落的夜里，他经常会梦见一模一样的场景，苍穹灰白，天地无情，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令他一次又一次从梦中惊醒，然后在半夜里披衣坐起，久久不寐。。

    “一路上来，他已然将所有杀气掩藏。。

    他默然点头，缓缓开口：“以后，我不会再来这里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秋夫人的病已然无大碍，按我的药方每日服药便是。但能否好转，要看她的造化了。！

    妙风一直微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凝重的神色，手指缓缓收紧。。

    ““对不起。”薛紫夜伏在地上抬头看他，眼里涌出了说不出的神情。仿佛再也无法支持，她颓然倒地，手松开，一根金针在妙风腰间的阳关穴上微微颤抖——那是她和妙水的约定！。

    “瞳叛乱？”霍展白却是惊呼出来，随即恍然——难怪他拼死也要夺去龙血珠！原来是一早存了叛变之心，用来毒杀教王的！。

    ““风！”老人不敢相信地望着在最后一刻违抗了他的下属，“连你……连你……”！

    “嗯。”霜红叹了口气，“手法诡异得很，谷主拔了两枚，再也不敢拔第三枚。”。

    妙风终于微微笑了笑，扬了扬手里的短笛：“不，这不是笛子，是筚篥，我们西域人的乐器——以前姐姐教过我十几首楼兰的古曲，可惜都忘记得差不多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瞳的眼神微微一动，沉默。沉默中，一道白光闪电般地击来，将她打倒在地。。

    因为她还不想死——……

    他们都安全了。

    

    “瞳！”刹那间，两人同时惊呼。。

    妙风也就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静静跟在她身后，穿过了那片桫椤林。一路上无数夜光蝶围着他上下飞舞，好几只甚至尝试着停到了他的肩上。。

    “因为，只要他一还手，那些匕首就会割断同僚们的咽喉！。

    “那是什么？他一惊，忽地认出来了：是那只鸟？是他和那个鼎剑阁的七公子决战时，恶狠狠啄了他一口的那只雪鹞！。

    “廖谷主可否多留几日？”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喃喃。！

    “有血从冰上蜿蜒爬来，然而流到一半便冻结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这些东西都用不上——你们好好给我听宁姨的话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，”薛紫夜一手拎了一堆杂物从马车内出来，扔回给了绿儿，回顾妙风，声音忽然低了一低，“帮我把雪怀带出来吧。”。

    “再说一遍看看？”薛紫夜摸着刚拔出的一把银针，冷笑。。

    “刷！”忽然间，沥血剑却重新指在了他的心口上！！

    重伤垂死中挣扎着奔上南天门，终于被教王收为麾下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