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吧,女医者,我佩服你——可是,即便你不杀,妙风使的命我却是非要不可!”妙水站起身,重新提起了沥血剑,走下玉座来,杀气凛冽。
他绝对不能让妙风带着女医者回到大光明宫来拯救那个魔鬼。凡是要想维护那个魔鬼的人,都是必须除掉的——神挡杀神,佛挡杀佛,绝不手软!可是……为什么,为什么内心里总是有一个声音在隐隐提醒——那,将是一个错得可怕的决定。
“呵……”薛紫夜抬头看了一眼教王的脸色,点头,“病发后,应该采取过多种治疗措施——可惜均不得法,反而越来越糟。”。
可居然连绿儿都不见了人影,问那几个来送饭菜的粗使丫头,又问不出个所以——那个死女人对手下小丫头们的管束之严格,八年来他已经见识过。。
“妙水一惊,堪堪回头,金杖便夹着雷霆之势敲向了她的天灵盖!!”
妙风只是静默地看着她,并不避让,眼神平静,面上却无笑容。。
简略了解了事情的前后,妙风松开了握紧的手,无声吐出了一口气——教王毕竟是教王!在这样的情况下,居然还一连挫败了两场叛乱!!
知道是妙水已然等得不耐,薛紫夜强自克制,站起身来:“我走了。”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
被控制、被奴役的象征。。
妙风点点头:“妙水使慢走。”。
“薛紫夜一惊,撩起了轿帘,同样刹那间也被耀住了眼睛——冰雪上,忽然盛放出了一片金光!!
电光火石的瞬间,妙风反掌一按马头,箭一样掠出,一剑便往雪里刺了下去!。
旋他们早已不再是昔年的亲密无间的姐弟。时间残酷地将他们分隔在咫尺的天涯,将他们同步地塑造成不同的人:二十多年后,他成了教王的护身符,没有感情也没有思想;而她却已然成了教王的情人,为了复仇和夺权不择手段——。
“雪是不知何时开始下的。!
虽然,我更想做一个想你那样、伴着娇妻幼子终老的普通人。!
他凝望着墓碑,轻声低语:“我来看你们了。”只有呼啸的风回答他。
““我只说过你尽管动手——可没说过我不会杀你。”无声无息掠到背后将盟友一剑刺穿,瞳把穿过心脏的利剑缓缓拔出,面无表情。!
他无力地低下了头,用冰冷的手支撑着火热的额头,感觉到胸口几乎窒息的痛楚。。
“在药师谷的那一段短短时间里,他看到过他和那个人之间,有着怎样深挚的交情。她才刚离开,如果自己就在这里杀了霍展白,她……一定会用责怪的眼神看他吧?。
这,还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失态。。
“瞳!你没死?!”她惊骇地大叫出来,看着这个多日之前便已经被教王关入了雪狱的人——叛乱失败后,又中了七星海棠之毒,他怎么可能还这样平安无事地活着!而监禁这样顶级叛乱者的雪狱,为什么会是洞开的?!
七剑沉默下来,齐齐望向站在璇玑位上的霍展白。。
“霍展白饶有深意的看着他,却是沉默。。
十二年前她已经失去了雪怀,今日怎么可以再失去明介?。
““龙血珠已经被我捏为粉末,抹在了沥血剑上——”他合起了眼睛,低声说出最后的秘密,“要杀教王,必须先拿到这把剑。”!
如同他一直无声地存在,他也如同一片雪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。
寒意层层逼来,似乎要将全身的血液冻结,宛如十二年前的那一夜。。
“教王在身后发出冷冷的嘲笑:“所有人都早已抛弃了你,瞳,你何必追?”。
他忽然大笑起来:原来,自己的一生,都是在拼命挣脱和无奈的屈服之间苦苦挣扎吗?然而,拼尽了全力,却始终无法挣脱。……
“奇怪我哪里找来的龙血珠?”瞳冷笑着,横过剑来,吹走上面的血珠,“愚蠢。”
五十招过后,显然是急于脱身,妙风出招太快,连接之间略有破绽——墨魂剑就如一缕黑色的风,从妙风的剑光里急速透了过来!
叮叮几声响,手足上的金索全数脱落。。
接二连三地将坠落的佩剑投向横梁,妙空唇角带着冷笑。。
““小心!”。
““……”妙水沉默着,转身。。
在这种游戏继续到二十五次的时候,霍展白终于觉得无趣。!
“他需要的,只是手里的这颗龙血珠。要的,只是自由,以及权力!……”
““刷!”忽然间,沥血剑却重新指在了他的心口上!。
他微微一惊,抬头看那个黑衣的年轻教王。。
妙风依然只是微笑,仿佛戴着一个永恒的面具:“薛谷主无须担心。”!
那么,在刺杀之后,她又去了哪里?第二日他们没在大光明宫里看到她的踪迹,她又是怎样离开大光明宫的?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