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脸上尚有笑容。”

    妙风微微一惊，顿了顿：“认识。”

    “雪怀，姐姐……”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人仰起头来，用一种罕见的热切望着那落满了雪的墓碑——他的瞳仁漆黑如夜，眼白却是诡异的淡淡蓝色，璀璨如钻石，竟令人不敢直视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的眼睛忽然凝滞了——这是？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她却终究还是死在了他面前。！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看到瞳已然消失，妙风这才俯身解开了薛紫夜双腿上的穴道。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濒死的她感到莫名的喜悦，以惊人的力气抬起了手，想去触摸那个声音的来源——然而因为剧毒的侵蚀，却无法发出一个字来。！

    二雪？第一夜

    谁都没有想到，这个人居然铤而走险，用出了玉石俱焚的招式。

    “呵……阿红？”薛紫夜嘴里忽然吐出了低低的叹息，手指动了一动，缓缓睁开眼，“我这是怎么了？别哭，别哭……没事的……我看书看得太久，居然睡着了吗？”。

    她怔在昆仑绝顶的风雪里，忽然间身子微微发抖：“你别发疯了，我想救你啊！可我要怎样，才能治好你呢……雅弥？”。

    ““都处理完了……”妙空望向了东南方，喃喃道，“他们怎么还不来呢？”！

    那个声音不停地问他，带着某种诱惑和魔力。。

    旋“嘿。”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从唇间发出了一声冷笑，忽然间一振，竟将整条左手断了下来！。

    “瞳却抽回了手，笑：“如有诚意，立约的时候应该看着对方的眼睛吧？”！

    “逝者已矣，”那个人无声无息地走来，隔挡了他的剑，“七公子，你总不能把薛谷主的故居给拆了吧。”！

    虽然酒醉中，霍展白却依然一惊：“圣火令？大光明宫教王的信物！

    “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，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：“拿去！”！

    一切灰飞烟灭。。

    “行医十年来，她还是第一次遇到了“不敢动手”的情况！。

    他缓缓跪倒在冰上，大口地喘息着，眼眸渐渐转为暗色。。

    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，喃喃着：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，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，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！

    “三年啊……”霍展白喃喃自语，“看来这几年，不休战也不行呢。”。

    “十二年前那场大劫过后，师傅曾带着她回到这里，仔细收殓了每一个村民的遗骸。所有人都回到了这一片祖传的坟地里，在故乡的泥土里重聚了——唯独留下了雪怀一个人还在冰下沉睡。他定然很孤独吧？。

    眼看他的背影隐没于苍翠的山谷，她忽然觉得胸中阵阵寒冷，低声咳嗽起来。。

    “瞳想紧闭双眼，却发现头部穴道被封后，连眼睛都已然无法闭合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应声抬头，看到了门楣上的白布和里面隐隐传出的哭声，脸色同时大变。。

    “薛谷主，”她看到他忽然笑了起来，轻声道，“你会后悔的。”。

    “然而，走不了三丈，他的眼神忽然凝聚了——。

    霍展白目瞪口呆。这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左手拿着一包尿布片，右手擎着一支簇新的珠花，腰畔空空，随身不离的长剑早已换成了一只装钱的荷包——就是一个霹雳打在头上，他也想象不出八剑里的卫五公子，昔日倾倒江湖的“玉树名剑”卫风行，会变成这副模样！……

    那样寥寥几行字，看得霜红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看疯魔的是你，”霍展白对这个酒肉朋友是寸步不让，反唇相讥，“都而立的人了，还在这地方厮混——不看看人家老三都已经抱儿子了。”

    他在等待另一个风起云涌时代的到来，等待着中原和西域正邪两位高手的再度巅峰对决的时刻。在那个时候，他必然如那个女医者一样，竭尽全力、不退半步。。

    “还不快拉下帘子！”门外有人低叱。。

    “瞳默然一翻手，将那枚珠子收起：“事情完毕，可以走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是……假的？”霍展白一时愣住。。

    然而妙水的全副心神都用在对付妙风上，竟毫无觉察。！

    “然而她却有些不想起来，如赖床的孩子一样，留恋于温热的被褥之间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鸟儿松开了嘴，一片白玉的碎片落入了他的掌心。。

    她习惯了被追逐，习惯了被照顾，却不懂如何去低首俯就。所以，既然他如今成了中原武林的领袖，既然他保持着这样疏离的态度，那么，她的骄傲也容许她首先低头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隐隐记起，多年前和南疆拜月教一次交锋中，卫风行曾受了重伤，离开中原求医，一年后才回来。想来他们两个，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吧——然后那个女子辞去了药师谷谷主的身份，隐姓埋名来到中原；而那个正当英年的卫五公子也旋即从武林里隐退，过起了双宿双飞的神仙日子。！

    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，点头，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