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夜里,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
教王的手忽然瞬间加力,金针带着血,从脑后三处穴道里反跳而出,没入了白雪。
“……”妙水呼吸为之一窒,喃喃着,“难怪遍搜不见。原来如此!”。
“应该是八骏拖住了妙风。”瞳的眼里精光四射,抬手握紧了身侧的沥血剑,声音低沉,“只要他没回来,事情就好办多了——按计划,在教王路过冰川时行动。”。
““呵。”徐重华却只是冷笑。!”
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个修罗场的杀手之王。瞳是极其危险的人,昔年教王要他不离左右地护卫,其实主要就是为了防范这个人。。
他的声音疲惫而嘶哑:“大路朝天,各走一边。”!
“妙水使这几天一直在大光明殿陪伴教王。”妙水的贴身随从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的瞳,有些惧怕,低头道,“已经很久没回来休息了。”
难道,薛紫夜的师傅,那个消失江湖多年的妙手观音廖青染,竟是隐居此处?
他只来得及在半空中侧转身子,让自己的脊背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,摔落雪地。。
妙火点了点头:“那么这边如何安排?”。
“长明灯还吊在阁顶上静静燃烧,阁中内室呈八角形,书柜沿着墙一直砌到了顶,按照病名、病因、病机、治则、方名、用药、医案、医论分为八类。每一类都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位置,从羊皮卷到贝叶书,从竹简到帛文,应有尽有。!
难道……是他?。
旋夺命的银索无声无息飞出,将那些被定住身形的人吊向高高的屋顶。。
““不错。”薛紫夜冷冷道——这一下,这个女人该告退了吧?!
——难道那个该死的女人转头就忘记了他的忠告,将这条毒蛇放了出来?!
他们喝得非常尽性,将一整坛的陈年烈酒全部喝完。后面的记忆已经模糊,他只隐约记得两人絮絮说了很多很多的话,关于武林,关于天下,关于武学见地――
“忽然间,仿佛体内一阵暖流畅通无阻地席卷而来——那股暖流从后心灵台穴冲入,流转全身,然后通过掌心重新注入了妙风的体内,循环往复,两人仿佛成了一个整体。!
否则,那些中原武林人士,也该早就找到这里来了吧?。
“妙空的身影,也在门口一掠而过。。
“你是怕我趁机刺杀教王?”薛紫夜愤然而笑,冷嘲道,“明介还在你们手里,我怎么敢啊,妙风使!”。
“那么,”妙水斜睨着她,唇角勾起,“薛谷主,你还要去救一个畜生么?”!
八柄剑在惊呼中散开来,如雷霆一样地击入了人群!。
“飘飞的帷幔中,蓝衣女子狐一样的眼里闪着快意的光,看着目眦欲裂的老人,“是啊……是我!薛紫夜不过是引开你注意力的幌子而已——你这种妖怪一样的人,光用金针刺入,又怎么管用呢?除非拿着涂了龙血之毒的剑,才能钉死你啊!”。
他在黑暗中冷笑着,手指慢慢握紧,准备找机会发出瞬间一击。。
“但,那又是多么荒谬而荒凉的人生啊。!
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,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。
“不!不用了。”他依然只是摇头,然而语气却渐渐松了下去,只透出一种疲惫。。
“他的面容宁静而光芒四射,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然从他身体里抽离,远远地超越在这个尘世之外。。
她还在微弱地呼吸,神志清醒无比,放下了扣在机簧上的手,睁开眼狡黠地对着他一笑——他被这一笑惊住:方才……方才她的奄奄一息,难道只是假装出来的?她竟救了他!……
一个耳光落到了他脸上,打断了他后面的话。
妙风低下头,看了一眼睡去的女子,忽然间眉间掠过一丝不安。
他却没有回头,只是微微笑了笑:“没事,薛谷主不必费神。”。
“呵,妙风使好大的口气。”夏浅羽不忿,冷笑起来,“我们可不是八骏那种饭桶!”。
“她怔在原地,只觉得一颗心直坠下去,落入不见底的冰窖——。
“烈烈燃烧的房子。。
“薛谷主,勿近神兽。”那个声音轻轻道,封住她穴道后将她放下。!
“在这种游戏继续到二十五次的时候,霍展白终于觉得无趣。……”
““说,瞳派了你们来,究竟有什么计划?”妙风眼里凝结起了可怕的杀意,剑锋缓缓划落,贴着主血脉剖开,“——不说的话,我把你的皮剥下来。”。
“快走吧!”薛紫夜打破了他的沉思,“我要见你们教王!”。
“紫夜,”霍展白忽然转过身,对着那个还在发呆的女医者伸出手来,“那颗龙血珠呢?先放我这里吧——你把那种东西留在身边,总是不安全。”!
不错,沫儿的病已然不能耽误,无论如何要在期限内赶回去!而这边,龙血珠既然已入了药炉,魔教自然也没了目标,瞳此刻还被封着气海,应该不会再出大岔子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