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曾经是一个锦衣玉食的王族公子,却遭遇到了国破家亡的剧变。他遇到了教王,成了一柄没有感情的杀人利剑。然后,他又遇到了那个将他唤醒的人,重新获得了自我。
是要挟,还是交换?
那一段路,仿佛是个梦——漫天漫地的白,时空都仿佛在一瞬间凝结。他抱着垂死的人在雪原上狂奔,散乱的视线,枯竭的身体,风中渐渐僵硬冰冷的双手,大雪模糊了过去和未来……只有半空中传来白鸟凄厉的叫声,指引他前进的方向。。
是的,不会再来了……不会再来了。一切都该结束了。。
““我希望那个休战之约不仅仅只有,而是……在你我各自都还处于这个位置的时候,都能不再刀兵相见。不打了……真的不打了……你死我活……又何必?”!”
她看也不看,一反手,五支银针就甩在了他胸口上,登时痛得他说不出话来。。
说到这里,他侧头,对着黑暗深处的那个人微微颔首:“瞳,配合我。”!
瞳的手缓缓转动,靠近颈部,琉璃般的眼中焕发出冰冷的光辉。
八年来,她一直看到他为她奔走各地,出生入死,无论她怎样对待他都无怨无悔――她本以为他将是她永远的囚徒。
“扑通!”筋疲力尽的马被雪坎绊了一跤,前膝一屈,将两人从马背上狠狠摔下来。妙风急切之间伸手在马鞍上一按,想要掠起,然而身体居然沉重如铁,根本没有了平日的灵活。。
“第一柄,莫问。”他长声冷笑,将莫问剑掷向屋顶,嚓的一声钉在了横梁上。。
““……”薛紫夜只觉怒火燃烧了整个胸腔,一时间无法说出话来,急促地呼吸。!
说到这里,他侧头,对着黑暗深处的那个人微微颔首:“瞳,配合我。”。
旋瞬间,黑暗里有四条银索从四面八方飞来,同时勒住了他的脖子,将他吊上了高空!。
““你……”瞳失声,感觉到神志在一瞬间溃散。!
“哧啦——”薛紫夜忽然看到跑在前面的马凭空裂开成了两半!!
廖青染从马车里悠悠醒来的时候,就听到了这一首《葛生》,不自禁地痴了。
““呵,”灯火下,那双眼睛的主人笑起来了,“不愧是霍七公子。”!
他来不及多想,瞬间提剑插入雪地,迅速划了一个圆。。
“她却只是平静地望着他:“怎么了,明介?不舒服吗?”。
她踉跄地朝着居所奔跑,听到背后有追上来的脚步声。。
最高峰上发生了猝然的地震,万年不化的冰层陡然裂开,整个山头四分五裂,雪暴笼罩了半座昆仑,而山顶那个秘密的奢华乐园,就在一瞬间覆灭。!
然而到了最后,却依旧得来这样众叛亲离的收梢。。
“霍展白明显地觉得自己受冷落了——自从那一夜拼酒后,那个恶女人就很少来冬之馆看他,连风绿、霜红两位管事的大丫头都很少来了,只有一些粗使丫头每日来送一些饭菜。。
“干什么?”她吓了一跳,正待发作,却看到对方甚至还没睁开眼睛,不由一怔。。
““霍公子,请去冬之园安歇。”耳边忽然听到了熟悉的语声,侧过头看,却是霜红。!
“扔掉墨魂剑!”徐重华却根本不去隔挡那一剑,手指扣住了地上卫风行的咽喉,眼里露出杀气,“别再和我说什么大道理!信不信我杀了卫五?”。
他急速地翻着房间内的一切,一寸地方都不放过,然而根本一无所获。可恶……那个女人,究竟把龙血珠放到哪里去了?难道收在另外的秘密之所了吗?。
“——只不过那个女人野蛮得很,不知道老阁主会不会吃得消?谷中的白梅也快凋谢了吧?只希望秋水的病早日好起来,他也可以脱身去药师谷赴约。。
霍展白顿住酒杯,看向年轻得教王,忽然发现他此刻的眼睛是幽深的蓝――这个冷酷缜密的决顶杀手、在腥风血雨中登上玉座的新教王,此刻忽然间脆弱得如同一个青涩的少年。……
“妙风使,你又是站在哪一边呢?”霍展白微微而笑,似不经意地问。
“……”薛紫夜随后奔到,眼看妙风倒地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妙风脸色一变,却不敢回头去看背后,只是低呼:“薛谷主?”。
“夜里很冷,”身后的声音宁静温和,“薛谷主,小心身体。”。
““为什么还要来!”他失去控制地大喊,死死按着她的手,“你的明介早就死了!”。
“的确,在离开药师谷的时候,是应该杀掉那个女人的。可为什么自己在那个时候,竟然鬼使神差地放过了她?。
八年来,她一直看到他为她奔走各地,出生入死,无论她怎样对待他都无怨无悔――她本以为他将是她永远的囚徒。!
“他一边说一边抬头,忽然吃了一惊:“小霍!你怎么了?”……”
“风雪如刀,筋疲力尽的她恍恍惚惚地站起,忽然间眼前一黑。。
霍展白怔住,握剑的手渐渐发抖。。
“妙水,”他笑了起来,望着站在他面前的同胞姐姐,在这生死关头却依然没有说出真相的打算,只是平静地开口请求,“我死后,你可以放过这个不会武功的女医者吗?她对你没有任何威胁,你日后也有需要求医的时候。”!
“放开八弟,”终于,霍展白开口了,“你走。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