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后金针,隐隐作痛。那一双眼睛又浮凸出来,宁静地望着他……明介。明介。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,远远近近,一路引燃无数的幻象。火。血。奔逃。灭顶而来的黑暗……
然而,不知为何,心里却有另一种牵挂和担忧泛了上来。
“呵,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摩迦啊明介啊,都是些什么东西?我不过是胡乱扯了个谎而已。”瞳冷笑,眼神如针,隐隐带了杀气,“你方才为什么不告诉霍展白真相?为什么反而解开我的血封?”。
一直以来,他都以为摩迦一族因为血脉里有魔性而被驱逐的传说是假的,然而不料在此刻,在一个孩童的眼眸里,一切悲剧重现了。。
“瞳有些怔住了,隐约间脑海里又有各种幻象泛起。!”
“唉。”薛紫夜躲在那一袭猞猁裘里,仿佛一只小兽裹着金色的毛球,她抬头望着这张永远微笑的脸,若有所思,“其实,能一生只为一个人而活……也很不错。妙风,你觉得幸福吗?”。
“你……”徐重华厉声道,面色狰狞如鬼。!
“好了。”她抬起头,看着他,“现在没事了,明介。”
是的,他一生的杀戮因她而起,那么,也应该因她而结束。
然而,此刻他脸上,却忽然失了笑容。。
妙风脸色一变,却不敢回头去看背后,只是低呼:“薛谷主?”。
““让你去城里给阿宝买包尿布片,怎么去了那么久?”里面立时传来一个女子的抱怨声,走过来开门,“是不是又偷偷跑去那种地方了?你个死鬼看我不——”!
依然只有漠河寒冷的风回答他,呼啸掠过耳边,宛如哭泣。。
旋“我知道你的心事,你是怕当了阁主后再照顾秋夫人,会被江湖人议论吧?”似乎明白他的忧虑,南宫老阁主开口,“其实你们的事我早已知道,但当年的情况……唉。如今徐重华也算是伏诛了,不如我来做个大媒,把这段多年情债了结了吧!”。
““辛苦了,”霍展白看着连夜赶路的女子,无不抱歉,“廖……”!
无法遗忘,只待风雪将所有埋葬。!
可为什么在那么多年中,自己出手时竟从没有一丝犹豫?
““闭嘴!”愤怒的火终于从心底完全燃透,直冒出来。霍展白再也不多言语,飞身扑过去:“徐重华,你无药可治!”!
在酒坛空了之后,他们就这样在长亭里沉沉睡去。。
““他……是怎么到你们教里去的?”薛紫夜轻轻问,眼神却渐渐凝聚。。
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。
重伤垂死中挣扎着奔上南天门,终于被教王收为麾下。!
“我知道你的心事,你是怕当了阁主后再照顾秋夫人,会被江湖人议论吧?”似乎明白他的忧虑,南宫老阁主开口,“其实你们的事我早已知道,但当年的情况……唉。如今徐重华也算是伏诛了,不如我来做个大媒,把这段多年情债了结了吧!”。
“他循着血迹追出,一剑又刺入雪下——这一次,他确信已然洞穿了追电的胸膛。然而仅仅只掠出了一丈,他登时惊觉,瞬间转身,身剑合一扑向马上!。
她不解地望着他:“从小被饲冰蚕之毒,还心甘情愿为他送命?”。
““当然。”那个女子眼里有傲然之气,摊开手给他看一面玉佩,以不容反驳的口吻道,“我是最好的医生——你有病人要求诊?”!
“你发现了?”他冷冷道,没有丝毫否认的意味。。
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,点头,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!”。
““什么?”他猛然惊醒,下意识地去抓秋水音的手,然而她却灵活地逃脱了。。
“我已让绿儿去给你备马了,你也可以回去准备一下行囊。”薛紫夜收起了药箱,看着他,“你若去得晚了,耽误了沫儿的病,秋水音她定然不会原谅你的——那么多年,她也就只剩那么一个指望了。”……
种种恩怨深种入骨,纠缠难解,如抽刀断水,根本无法轻易了结。
“刷!”忽然间,沥血剑却重新指在了他的心口上!
他坐在黑暗的最深处,重新闭上了眼睛,将心神凝聚在双目之间。。
“快走!”妙风一掌将薛紫夜推出,拔出了雪地里的剑,霍然抬首,一击斩破虚空!。
“杀气一波波地逼来,几乎将空气都凝结住了。。
““……”妙水沉默着,转身。。
簪被别在信封上,他认得那是薛紫夜发间常戴的紫玉簪。上面写着一行字:“扬州西门外古木兰院恩师廖青染座下”。!
““滚开!让我自己来!”然而她却愤怒起来,一把将他推开,更加用力地用匕首戳着土。……”
“她伏在冰上,对着那个微笑的少年喃喃自语。。
南宫老阁主松了一口气,拿起茶盏:“如此,我也可以早点去腰师谷看病了。”。
八年来,一直是她陪在浴血搏杀的自己身边,在每一条血路的尽头等待他,拯救他;那么这最后的一夜,就让他来陪伴她吧!!
抬起头,只看到大殿内无数鲜红的经幔飘飞,居中的玉座上,一袭华丽的金色长袍如飞瀑一样垂落下来——白发苍苍的老者拥着娇媚红颜,靠着椅背对她伸出手来。青白色的五指微微颤抖,血脉在羊皮纸一样薄脆的皮肤下不停扭动,宛如钻入了一条看不见的蛇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