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王在一瞬间发出了厉呼,踉跄后退,猛然喷出一口血,跌入玉座。
他忽然一个踉跄,露出了痛苦的表情。
那是先摧毁人的心脑,再摧毁人身体的毒——而且,至今完全没有解药!。
“嗯。”霍展白点点头,多年心愿一旦达成,总有如释重负之感,“多谢。”。
““夜里很冷,”身后的声音宁静温和,“薛谷主,小心身体。”!”
“这样的话,实在不像一个即将成为中原霸主的人说的啊……”雅弥依然只是笑,声音却一转,淡然道,“瞳,也在近日登上了大光明宫教王的宝座――从此后,你们就又要重新站到巅峰上对决了啊。”。
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!
然后,九这样转过身,离去,不曾再回头。
妙空的身影,也在门口一掠而过。
“风,看来……你真的离开修罗场太久了……”一行碧色的血从他嘴角沁出,最后一名杀手缓缓倒下,冷笑着,“你……忘记‘封喉’了吗?”。
“不过,谷主最近去了昆仑给教王看病,恐怕好些日子才能回来。”霜红摸了摸雪鹞的羽毛,叹了口气,“那么远的路……希望,那个妙风能真的保护好谷主啊。”。
“权势是一头恶虎,一旦骑了上去就再难以轻易地下来。所以,他只有驱使着这头恶虎不断去吞噬更多的人,寻找更多的血来将它喂饱,才能保证自己的不被反噬——他甚至都能从前代教王身上,看到自己这一生的终点所在。!
“啪!”他忽然坐起,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,定定看着她,眼里隐约涌动着杀气。这个时候忽然给他解血封?这个女人……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?。
旋“快走!”妙水俯下身,一把将妙风扶起,同时伸出手来拉薛紫夜。。
“明白它是在召唤自己跟随前来,妙风终于站起身,踉跄着随着那只鸟儿狂奔。!
薛紫夜默默伸出了手,将他紧紧环抱。!
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?她摇了摇头,有些茫然,却感觉到手底下的人还在剧烈发抖。
“乌里雅苏台。!
那一夜的昆仑绝顶上,下着多年来一直延绵的大雪。。
“他不能确信那一刻瞳是不是真的醉了,因为在将那个珍贵的信物推到面前时,那双脆弱的眼里又浮起了坚定冷酷的神色:那是深深的紫,危险而深不见底。。
雪在一片一片地飘落,落满他的肩头。肩上那只手却温暖而执著,从来都不肯放弃任何一条性命。他站在门口,仰望着昆仑绝顶上翩然而落的白雪,心里的寒意和肩头的暖意如冰火交煎:如果……如果她知道铸下当年血案的凶手是谁,会不会松开这只手呢?。
黑暗里,那些修罗场的杀手们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,带着说不出的压迫力。!
——留着妙风这样的高手绝对是个隐患,今日不杀更待何时?。
“玉座上的人几次挣扎,想要站起,却仿佛被无形的线控制住了身体,最终颓然跌落。。
忽然间,黑暗裂开了,光线将他的视野四分五裂,一切都变成了空白。。
“剑势到了中途陡然一弱,停在了半空。!
“滚!等看清楚了,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了——他的眼睛,根本是不能看的!。
雅弥点了点头,微笑道:“这世上的事,谁能想得到呢?”。
“虽然酒醉中,霍展白却依然一惊:“圣火令?大光明宫教王的信物!。
已经是第四日了……那种通过双目逐步侵蚀大脑的剧毒,已悄然抹去了他大部分的记忆:比如修罗场里挣扎求生的岁月,比如成为大光明界第一杀手、纵横西域夺取诸侯首级的惊心动魄的往事……这一切辉煌血腥的过去,已然逐步淡去,再也无法记忆。……
她为什么不等他?为什么不多等一天呢?
他终于知道,那只扼住他咽喉的命运之手原来从未松开过——是前缘注定。注定了他的空等奔波,注定了她的流离怨恨。
侍女们无法,只得重新抬起轿子,离去。。
“谷主好气概,”教王微笑起来,“也不先诊断一下本座的病情?”。
“他望着怀中睡去的女子,心里却忽然也涌起了暖意。。
““和我一起死吧!我的孩子们!”教王将手放在机簧上大笑起来,笑到一半声音便戛然而止。。
“喀喀,喀喀……”看着宁婆婆离开,薛紫夜回头望着霍展白,扯着嘴角做出一个笑来,然而话未说,一阵剧咳,血却从她指缝里直沁了出来!!
““刷!”话音方落,绿儿已然化为一道白虹而出,怀剑直指雪下。……”
“看到霍展白的背影消失在如火的枫林里,薛紫夜的眼神黯了黯,“刷”的一声拉下了帘子。房间里忽然又暗了下去,一丝的光透过竹帘,映在女子苍白的脸上。。
就算是拿到了龙血珠,完成了这次的命令,但是回到了大光明宫后,他的日子会好过多少呢?还不是和以前一样回到修罗场,和别的杀手一样等待着下一次嗜血的命令。。
那里,不久前曾经有过一场舍生忘死的搏杀。!
多少年了?自从进入修罗场第一次执行任务开始,已经过去了多少年?最初杀人时的那种不忍和罪恶感早已荡然无存,他甚至可以微笑着捏碎对方的心脏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