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过。”妙风微微地笑,没有丝毫掩饰,“而且,很多。”
“……”妙风在这样的话语之下震了一震,随即低声:“是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薛紫夜伏在地上抬头看他,眼里涌出了说不出的神情。仿佛再也无法支持,她颓然倒地,手松开,一根金针在妙风腰间的阳关穴上微微颤抖——那是她和妙水的约定!。
“等一等!”妙风回过神来,点足在桥上一掠,飞身落到了大殿外,伸手想拦住那个女子,然而却已经晚了一步——薛紫夜一脚跨入了门槛,直奔玉座而去!。
“他甚至从未问过她这些事——就像她也从未问过他为什么要锲而不舍地求医。!”
青铜面具跌落在一旁,不瞑的双目圆睁着,终于再也没有了气息。。
“刷!”话音方落,绿儿已然化为一道白虹而出,怀剑直指雪下。!
那一天的景象,大光明宫所有弟子都永生难忘。
“敢对教王不敬!”妙风在千钧一发时截断了瞳的话,一掠而出,手迅疾地斩落——绝不能让瞳在此刻把真相说出来!否则,薛紫夜可能会不顾一切地复仇,不但自己会被逼得动手,而教王也从此无救。
“嘻嘻……听下来,好像从头到尾……都没有你什么事嘛。人家的情人,人家的老婆,人家的孩子……从头到尾,你算什么呀!”问完了所有问题后,薛紫夜已然醉了,伏在案上看着他哧哧地笑,那样不客气地刺痛了他,忽然一拳打在他肩上,“霍展白,你是一个……大傻瓜……大傻瓜!”。
习惯性地将剑在心脏里一绞,粉碎了对方最后的话,瞳拔出滴血的剑,在死人身上来回轻轻擦拭,妖诡的眼神里有亮光一闪:“你想知道原因?很简单:即便是我这样的人,有时候也会有洁癖——我实在不想有你这样的同盟者。”。
“难道是……难道是沫儿的病又加重了?!
风更急,雪更大。。
旋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。
“血红色的剑从背后刺穿了座背,从教王胸口冒了出来,将他钉在高高的玉座上!!
他清晰地记得最后在药王谷的那一段日子里,一共有七个夜晚都是下着雪。他永远无法忘记在雪夜的山谷醒来那一刹的情景:天地希声,雪梅飘落,炉火映照着怀里沉睡女子的侧脸,宁静而温暖――他想要的生活不过如此。!
如同他一直无声地存在,他也如同一片雪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
“来到秋之苑的时候,一打开门险些被满室的浓香熏倒。!
“如何?”只是一刹,他重新落到冰上,将右手的剑缓缓平举。。
“所有人都一惊,转头望向门外——雪已经停了,外面月光很亮,湖上升腾着白雾,宛如一面明亮的镜子。而紫衣的女子正伏在冰上,静静望着湖下。她身旁已经站了一个红衫侍女,赫然是从冬之苑被惊动后赶过来的霜红,正在向她禀告着什么。。
玉座上的人几次挣扎,想要站起,却仿佛被无形的线控制住了身体,最终颓然跌落。。
霍展白有些意外:“你居然拜了师?”!
然而妙水的全副心神都用在对付妙风上,竟毫无觉察。。
“明介,明介,你真的全都忘了吗?。
他看到白梅下微微隆起一个土垒,俯身拍开封土,果然看到了一瓮酒。。
“寒风呼啸着卷来,官道上空无一人,霍展白遥遥回望雁门关,轻轻吐了一口气。!
“雅弥!雅弥!”她扑到地上,将他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,呼唤着他的乳名。。
那一次之后,她便没有再提过。。
““看得见影子了吗?”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,问。。
他默然望了她片刻,转身离去。……
帘子一卷起,外面的风雪急扑而入,令薛紫夜的呼吸为之一窒!
“嘿嘿,看来,你伤得比我要重啊,”飞翩忽然冷笑起来,看着挡在薛紫夜面前的人,讽刺道,“你这么想救这个女人?那么赶快出手给她续气啊!现在不续气,她就死定了!”
八剑都是生死兄弟,被招至鼎剑阁后一起联手做了不少大事,为维持中原武林秩序、对抗西方魔教的入侵立下了汗马功劳。但自从徐重华被诛后,八大名剑便只剩了七人,气势也从此寥落下去。。
“哎呀!”身边的绿儿等几个侍女忽然脱口惊呼起来,抬手挡住了眼睛。。
““咔啦”一声,水下的人浮出了水面。。
“她尽情地发泄着多年来的愤怒,完全没有看到玉阶下的妙风脸色已然是怎样的苍白。。
他出嫁已然有十数载,韶华渐老。昔日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也已到了而立之年,成了中原武林的霸主,无数江湖儿女憧憬仰慕的对象。!
““不行!”霍展白差点脱口——卫风行若是出事,那他的娇妻爱子又当如何?……”
“妙风一惊,闪电般回过头去,然后同样失声惊呼。。
——卫五,是的,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。
那一瞬间,他想起了遥远得近乎不真实的童年,那无穷无尽的黑夜和黑夜里那双明亮的眼睛……她叫他弟弟,拉着他的手在冰河上嬉戏追逐,那样地快乐而自在——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,才能让那种短暂的欢乐在生命里再重现一次?!
那只将她带离冰窖和黑暗的手是真实的,那怀抱是温暖而坚实的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