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来与他做伴?唯有孤独!
他微微一震,回头正对上廖青染若有深意的眼睛:“因为你,我那个傻徒儿最终放弃了那个不切合实际的幻想。她在那个梦里,沉浸得太久。如今执念已破,一切,也都可以重新开始了。”
“没用。”妙风冷笑:就算是有同伴掩护,可臂上的血定然让他在雪里无所遁形。。
仿佛被看不见的引线牵引,教王的手也一分分抬起,缓缓印向自己的顶心。。
“薛紫夜打了一个寒战:“如果拿不回,会被杀吗?”!”
“她……她……”霍展白僵在那里,喃喃开口,却没有勇气问出那句话。。
――昨夜那番对话,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!
“妙水使这几天一直在大光明殿陪伴教王。”妙水的贴身随从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的瞳,有些惧怕,低头道,“已经很久没回来休息了。”
他终于无法忍受,一拳击在身侧的冰冷石地上,全身微微发抖。
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。
“多么愚蠢的女人……我让妙风假传出我走火入魔的消息,她就忍不住了,呵呵,”教王在玉座上微笑,须发雪白宛如神仙,身侧的金盘上放着一个被斩下不久的绝色女子头颅,“联合了高勒他们几个,想把我杀了呢。”。
““我想救你啊……”她的话语还在耳畔回响,如此的悲哀而无奈,蕴涵着他生命中从未遇到过的温暖。她对他伸出了手,试图将他从血池里拉上来。但他却永远无法接触到那只纯白的手了……!
“你……”徐重华厉声道,面色狰狞如鬼。。
旋那一夜雪中的明月,落下的梅花,怀里沉睡的人,都仿佛近在眼前,然而,却仿佛镜像的另一面永远无法再次触及。。
“已经是第几天了?!
从此后,昆仑大光明宫里,多了一名位列五明子的神秘高手,而在中原武林里,他便是一个已经“死去”的背叛者了。!
在她骂完人转头回来,霍展白已飞速披好了长袍跳了出来,躺回了榻上。然而毕竟受过那样重的伤,动作幅度一大就扯动了伤口,不由痛得龇牙咧嘴。
“他的脸色苍白而惨厉,宛如修罗——明介怎么会变成这样?如今的他,什么也不相信,什么也不容情,只不顾一切地追逐着自己想要的东西,连血都已经慢慢变冷。!
“放开八弟,”终于,霍展白开口了,“你走。”。
““追!”徐重华一声低叱,带头飞掠了出去,几个起落消失。。
声音在拉开门后戛然而止。。
“浅羽?”他一怔,剑锋停顿,讷讷道。!
“瞳公子?”教徒低着头,有些迟疑地喃喃,“他……”。
“然而她却没有力气开口。。
教王……明日,便是你的死期!。
“——卫五,是的,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!
秋水……秋水,难道我们命中注定了,谁也不可能放过谁吗?。
他这一走,又有谁来担保这一边平安无事?。
““一个男丁人头换一百两银子,妇孺老幼每人五十两,你忘记了吗?”。
渐渐地,他们终于都醉了。大醉里,依稀听到窗外有遥远地筚篥声,酒醉地人拍案大笑起来,对着虚空举起了杯:“绿蚁新醅酒,红泥小火炉。晚来天欲雪,能饮一杯无?”……
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人抱着一具尸体在雪原里狂奔的模样——
他颓然放下了剑,茫然看着雪地上狼藉的尸体。这些人,其实都是他的同类。
“胡说!”他突然狂怒起来,“就算是七星海棠,也不会那么快发作!你胡说!”。
他望向薛紫夜,眼睛隐隐转为紫色,却听到她木然地开口:“已经没了……和别的四样药材一起,昨日拿去炼丹房给沫儿炼药了。”。
“所以,他也不想更多的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。。
“妙风只是静默地看着她,并不避让,眼神平静,面上却无笑容。。
他说得很慢,说一句,便在尸体上擦一回剑,直到沥血剑光芒如新。!
“妙风微微一惊,顿了顿:“认识。”……”
“然而一双柔软的手反而落在了他的眼睑上,剧烈地颤抖着,薛紫夜的声音开始发抖:“明介……你、你的眼睛,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?是那个教王——”。
简短的对话后,两人又是沉默。。
“胡说!”一搭脉搏,她不由惊怒交集,“你旧伤没好,怎么又新受了伤?快过来让我看看!”!
“姐姐,我是来请你原谅的,”黑衣的教王用手一寸寸地拂去碑上积雪,喃喃低语,“一个月之后,‘血河’计划启动,我便要与中原鼎剑阁全面开战!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