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哪里来？他从哪里……他忽然间全身一震。

    虽然，我更想做一个想你那样、伴着娇妻幼子终老的普通人。

    而且，他也是一个能孚众的人。无论多凶狠的病人，一到了他手上便也安分听话起来。。

    “哧——”一道无影的细线从雪中掠起，刚刚套上了薛紫夜的咽喉就被及时斩断。。

    “瞳一直没有说话，似乎陷入了某种沉思，此刻才惊觉过来，没有多话，只是微微拍了拍手——瞬间，黑夜里蛰伏的暗影动了，雪狱狭长的入口甬道便被杀手们完全地控制。！”

    那个少年沉浮在冰冷的水里，带着永恒的微笑，微微闭上了眼睛。。

    “她说过，独饮伤身。”雅弥看着他，脸上的表情依旧只是淡淡的。！

    卫风行眼神一动，心知这个坚决的承诺同时也表示了坚决的拒绝，不由长长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两人默然相对了片刻，忽地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前辈，怎么？”霍展白心下也是忐忑。。

    瞳的手缓缓松开，不做声地舒了一口气。。

    “话音未落，整幢巍峨的大殿就发出了可怕的咔咔声，梁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倾斜，巨大的屋架挤压着碎裂开来，轰然落下！！

    耳边是呼啸的风声，雪一片片落在脸上，然而身上却是温暖的。身上的伤口已被包扎好，疼痛也明显减缓了——。

    旋“是。”霍展白忽然笑了起来，点头，“你就放心去当你的好好先生吧！”。

    “他终于无法忍受，一拳击在身侧的冰冷石地上，全身微微发抖。！

    “来！”！

    她怔在原地，只觉得一颗心直坠下去，落入不见底的冰窖——

    “明白它是在召唤自己跟随前来，妙风终于站起身，踉跄着随着那只鸟儿狂奔。！

    那种遥远而激烈的感觉瞬间逼来，令他透不过气。。

    ““脸上尚有笑容。”。

    八年来，至少有四年他都享受到了这种待遇吧？。

    是，是谁的声音？！

    妙风下意识地抬头，然而灰白色的天冷凝如铁，只有无数的雪花纷纷扬扬迎头而落，荒凉如死。。

    “暮色笼罩了雪域绝顶，无数的玉树琼花都黯淡了下去，逐渐隐没。。

    “瞳，药师谷一别，好久不见。”霍展白沉住了气，缓缓开口。。

    “那时候的你，还真是愚蠢啊……！

    瞳眼看着赤迅速离开，将视线收回。。

    不过，你大约也已经不记得了吧……毕竟那一夜，我看到教王亲手用三枚金针封住了你的所有记忆，将跪在冰河旁濒临崩溃的你强行带回宫中。。

    ““这个，恕难从命。”薛紫夜冷冷的声音自轿帘后传出。。

    ――大醉和大笑之后，他却清楚地知道今夕已是曲终人散。……

    那样寥寥几行字，看得霜红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在天山剑派首徒、八剑之一的霍展白接替南宫言其成为鼎剑阁阁主后，中原武林进入了难得的安宁时期――昆仑的大光明宫在内乱后近乎销声匿迹，修罗场的杀手也不再纵横于西域，甚至，连南方的拜月教也在天籁教主逝世后偃旗息鼓，不再对南方武盟咄咄逼人。

    “饿吗？”妙风依然是微笑着，递过一包东西——布巾里包着的是备在马车里的橘红软糕。在这样风雪交加的天气中，接到手里，居然犹自热气腾腾。。

    “没事，让他进来吧。”然而房间里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，绿衣美人拉开了门，亭亭而立，“妈妈，你先下楼去招呼其他客人吧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是你？”她看到了他腰畔的短笛，便不再多问，侧头想掩饰脸上的泪痕。。

    ““呵呵，瞳果然一向不让人失望啊。”然而教王居然丝毫不重视他精心编织好的谎言，只是称赞了一句，便转开了话题，“你刚万里归来，快来观赏一下本座新收的宝贝獒犬——喏，可爱吧？”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薛紫夜眼里燃起了火焰，低低发问，“为什么？”！

    “那一瞬间，仿佛有利剑直刺入心底，葬礼时一直干涸的眼里陡然泪水长滑而下，她在那样的乐曲里失声痛哭。那不是《葛生》吗？那首描述远古时女子埋葬所爱之人时的诗歌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要挟，还是交换？。

    薛紫夜将头埋入双手，很久没有说话。。

    是的，他只不过是一个杀人者——然而，即便是杀人者，也曾有过生不如死的时刻。！

    然而，即便是在最后的一刻，眼前依然只得一个模糊的身影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