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妙水沉默着，转身。

    然而，不等他把话说完，柳非非扑哧一声笑了，伸出食指按住了他的嘴。

    维持了一个时辰，天罗阵终于告破，破阵的刹那，四具尸体朝着四个方向倒下。不等剩下的人有所反应，妙风瞬间掠去，手里的剑点在了第五个人咽喉上。。

    “好，我带你出去。但是，你要臣服于我，成为我的瞳，凌驾于武林之上，替我俯视这大千世界、芸芸众生。你答应吗——还是，愿意被歧视、被幽禁、被挖出双眼一辈子活在黑暗里？”。

    “十二年前，十四岁的自己就这样和魔鬼缔结了约定，出卖了自己的人生！他终于无法承受，在黑暗里低下了头，双手微微发抖。！”

    “妙水使这几天一直在大光明殿陪伴教王。”妙水的贴身随从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的瞳，有些惧怕，低头道，“已经很久没回来休息了。”。

    妙风下意识地抬头，然而灰白色的天冷凝如铁，只有无数的雪花纷纷扬扬迎头而落，荒凉如死。！

    熟门熟路，他带着雪鹞，牵着骏马来到了桥畔的玲珑花界。

    醒来的时候，荒原上已然冷月高悬，狼嚎阵阵。

    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！。

    “可惜啊……我本来是想和你一起灭了教王，再回头来对付你的。”妙水抚摩那一双已然没有了神采的眼睛，娇笑，“毕竟，在你刚进入修罗场大光明界，初次被送入乐园享受天国消魂境界的时候，还是我陪你共度良宵的呢……好歹我算是你第一个女人，还真舍不得你就这样死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他侧头，拈起了一只肩上的夜光蝶，微笑道：“只不过我不像他执掌修罗场，要随时随地准备和人拔剑拼命——除非有人威胁到教王，否则……”他动了动手指，夜光蝶翩翩飞上了枝头：“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杀意。”！

    “不好！快抓住她！”廖青染一个箭步冲入，看到对方的脸色和手指，惊呼，“她服毒了！快抓住她！”。

    旋来不及想，她霍地将拢在袖中的手伸出，横挡在两人之间。。

    “那是多么想永远留在那个记忆里，然而，谁都回不去了。！

    可此刻，怎么不见妙风？！

    那些马贼齐齐一惊，勒马后退了一步，然后发出了轰然的笑声：那是楼兰女子随身携带的小刀，长不过一尺，繁复华丽，只不过作为日常装饰之用，毫无攻击力。

    “她忽然全身一震，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：“瞳？！”！

    ——怎么还不醒？怎么还不醒！这样的折磨，还要持续多久？。

    ““脸上尚有笑容。”。

    “杀过。”妙风微微地笑，没有丝毫掩饰，“而且，很多。”。

    妙风面上虽然依旧有微笑，但眼里也露出了忧虑之色。！

    “啊呀！”她惊呼了一声，“你别动！我马上挑出来，你千万别运真气！”。

    ““你要再不来，这伤口都自己长好啦！”他继续赔笑。。

    南宫老阁主松了一口气，拿起茶盏：“如此，我也可以早点去腰师谷看病了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逝者已矣，”那个人无声无息地走来，隔挡了他的剑，“七公子，你总不能把薛谷主的故居给拆了吧。”！

    “都处理完了……”妙空望向了东南方，喃喃道，“他们怎么还不来呢？”。

    长明灯下，她朝下的脸扬起，躺入他的臂弯，苍白憔悴得可怕。。

    ““听话。一觉睡醒，什么事都不会有了，”薛紫夜封住了他的昏睡穴，喃喃说着，将一粒解药喂入了他嘴里，“什么事都不会有了……”。

    后堂里叮的一声，仿佛有什么瓷器掉在地上打碎了。……

    忽然间他心如死灰。

    剑势到了中途陡然一弱，停在了半空。

    ——沥血剑！。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绿儿得了指令，动如脱兔，一瞬间几个起落便过了石阵，抢身来到妙风身侧，伸手去阻挡那自裁的一刀——然而终归晚了一步，短刀已然切入了小腹，血汹涌而出。。

    ““是的，都想起来了……”他抬起头，深深吸了口气，望着落满了雪的夜，“小夜姐姐，我都想起来了……我已经将金针逼了出来。”。

    ““瞳怎么了？”再也忍不住，薛紫夜抢身而出，追问。。

    追电被斩断右臂，刺穿了胸口；铜爵死得干脆，咽喉只留一线血红；追风、白兔、蹑景、晨凫、胭脂死在方圆三丈之内，除了晨凫呈现中毒迹象外，其余几人均被一剑断喉。！

    “他握紧沥血剑，声音冷涩：“我会从修罗场里挑一队心腹半途截杀他们——妙风武功高绝，我也不指望行动能成功。只盼能阻得他们一时，好让这边时间充裕，从容下手。”……”

    “雅弥说完了大光明宫里发生的一切，就开始长久沉默。霍展白没有说话，拍开了那一瓮藏酒，坐在水边的亭子里自斟自饮，直至酩酊。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还要来！”他失去控制地大喊，死死按着她的手，“你的明介早就死了！”。

    “不要去！”瞳失声厉呼——这一去，便是生离死别了！！

    ——卫五，是的，我答应过要当好这个阁主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