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却根本没有避让,依旧不顾一切地扑向那个被系在地上的人。獒犬直接扑上了她的肩,将她恶狠狠地朝后按倒,利齿噬向她的咽喉。
他反手握紧腕上的金索,在黑暗中咬紧了牙,忽地将头重重撞在了铁笼上——他真是天下最无情最无耻的人!贪生怕死,忘恩负义,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,想置那位最爱自己的人于死地!
没人知道这一番话的真假,就如没有人看穿他微笑背后的眼神。。
那个寂静的夜晚,他和那个紫衣女子猜拳赌酒,在梅树下酣睡。在夜空下醒来的瞬间,他陡然有了和昔年种种往事告别的勇气,因为自己的生命已然注入了新的活力。。
“然而在脱困后,她却有某种强烈的恍惚,仿佛在方才对方开眼的一瞬间看到了什么。这双眼睛……这双眼睛……那样熟悉,就像是十几年前的……!”
——只不过一夜不见,竟然衰弱到了如此地步!。
霍展白垂头沉默。!
然而碎裂的断桥再也经不起受力,在她最后借力的一踏后,桥面再度“咔啦啦”坍塌下去一丈!
冰下那张脸在对着他微笑,宁静而温和,带着一种让他从骨髓里透出的奇异熟稔——在无意中与其正面相对的刹那,瞳感觉心里猛然震了一下,有压制不住的感情汹涌而出。
谁都没有想到,这个人居然铤而走险,用出了玉石俱焚的招式。。
“薛谷主!若你执意不肯——”一直柔和悦耳的声音,忽转严肃,隐隐透出杀气。。
“这个八年前就离开中原武林的人,甚至还不知道自己有一个无法见到的早夭的儿子吧?!
廖青染看着他,眼里满含叹息,却终于无言,只是引着南宫老阁主往夏之馆去了。。
旋杀气一波波地逼来,几乎将空气都凝结住了。。
“暮色中,废弃的村落里,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!
那个坐在黑暗深处的的青年男子满身伤痕,四肢和咽喉都有铁镣磨过的血痕,似是受了不可想象的折磨,苍白而消瘦,然而却抬起了眼睛扬眉一笑。那一笑之下,整个人仿佛焕发出了夺目的光——那种由内而外的光不仅仅通过双瞳发出,甚至连没有盯着他看的人,都感觉室内光芒为之一亮!!
南宫老阁主是他的恩人,多年来一直照顾提携有加,作为一个具有相应能力的后辈,他实在是不应该也不忍心拒绝一个老人这样的请求。然而……
“那个转身而去的影子,在毫不留情的诀别时刻,给他的整个余生烙上了一道不可泯灭的印迹。!
那是他在扬州托雪鹞传给她的书信。然而,她却是永远无法来赶赴这个约会了。。
“瞳有些怔住了,隐约间脑海里又有各种幻象泛起。。
霍展白一震,半晌无言。。
何时,他已经长得那样高?居然一只手便能将她环抱。!
“断金斩?!”七剑齐齐一惊,脱口呼道。。
“老五那个家伙,真是有福气啊。。
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。
“片刻前那种淡淡的温馨,似乎转瞬在风里消散得无影无踪。!
那一瞬间雪鹞蓦然振翅飞起,发出一声尖历的呼啸。望着那一点红,他全身一下子冰冷,再也无法支持,双膝一软,缓缓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,以手掩面,难以克制地发出了一声啜泣。。
神志恍惚之间,忽然听到外面雪里传来依稀的曲声——。
“笛声终于停止了,妙风静静地问:“前辈是想报仇吗?”。
妙风一直微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凝重的神色,手指缓缓收紧。……
廖青染看着他,眼里满含叹息,却终于无言,只是引着南宫老阁主往夏之馆去了。
——她的笑容在眼前反复浮现,只会加快他崩溃的速度。
将瞳重新放回了榻上,霜红小心地俯下身,探了探瞳的头顶,舒了口气:“还好,金针没震动位置。”。
妙风脸色一变,却不敢回头去看背后,只是低呼:“薛谷主?”。
“然而,她却终究还是死在了他面前。。
“高楼上的女子嘴角扬起,露出一个无所谓的笑:“我连看都不想看。”。
“那么,在她死之前再告诉她罢。”教王唇角露出冷酷的笑意,“那之前,她还有用。”!
“为了这个他不惜文身吞炭,不择手段——包括和瞳这样的杀手结盟。……”
““就算是好话,”薛紫夜面沉如水,冷冷道,“也会言多必失。”。
霍展白抬起头,看到了一头冰蓝色的长发,失声道:“妙风?”。
霍展白停在那里,死死地望着他,眼里有火在燃烧:“徐重华!你——真的叛离?你到底站在哪一边?!”!
原来如此……原来如此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