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得很慢，说一句，便在尸体上擦一回剑，直到沥血剑光芒如新。

    摘下了“妙空”的面具，重见天日的徐重华对着同伴们展露笑容，眼角却有深深的刻痕出现，双鬓斑白——那么多年的忍辱负重，已然让这个刚过而立之年的男子过早地衰老了。

    然而，她却终究还是死在了他面前。。

    他躺在床上，微微怔了一下：“恭喜。”。

    “他来不及多想，瞬间提剑插入雪地，迅速划了一个圆。！”

    没有现身，更没有参与，仿佛只是一个局外人。。

    “别和我提那个贱女人，”徐重华不屑地笑，憎恶，“她就是死了，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。”！

    “呵……”那个人抬起头，看着她微笑，伸出满是血的手来，断断续续道，“薛谷主……你、你……已经穿过了石阵……也就是说，答应出诊了？”

    妙风依然只是微笑，仿佛戴着一个永恒的面具：“薛谷主无须担心。”

    “忍一下。”在身上的伤口都上好药后，薛紫夜的手移到了他的头部，一寸寸地按过眉弓和太阳穴，忽然间手腕一翻，指间雪亮的光一闪，四枚银针瞬间就从两侧深深刺入了颅脑！。

    他没有再说话，只是默默地匍匍着，体会着这短暂一刻里的宁静和美丽，十几年来充斥于心头的杀气和血腥都如雾一样消失——此刻他不曾想到杀人，也没想到报复，只是想这样趴着，什么话也不说，就这样在她身侧静静死去。。

    “他猛然一震，眼神雪亮：教王的笑声中气十足，完全听不出丝毫的病弱迹象！！

    薛紫夜并不答应，只是吩咐绿儿离去。。

    旋“好！好！好！”他重重拍着玉座的扶手，仰天大笑起来，“那么，如你们所愿！”。

    “而每个月的十五，他都会从秣陵鼎剑阁赶往临安九曜山庄看望秋水音。！

    “雪儿，怎么了？”那个旅客略微吃惊，低声问，“你飞哪儿去啦？”！

    素衣女子微微一怔，一支紫玉簪便连着信递到了她面前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望着空无一物的水面，忽然间心里一片平静，那些煎熬着他的痛苦火焰都熄灭了，他不再嫉狠那个最后一刻守护在她身边的人，也不再为自己的生生错过而痛苦――因为到了最后，她只属于那一片冰冷的大地。！

    然而霍展白却是坦然地抬起了眼，无所畏惧地直视那双妖异的眸子。视线对接。那双浅蓝色的妖异双瞳中神光闪烁，深而诡，看不到底，却没有丝毫异样。。

    “这个惫懒的公子哥儿，原来真的是有如此本事。。

    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，瞳将酒杯掷到他面前：“不说这些。喝酒！”。

    一时间，他脑海里一片空白，站在那里无法移动。！

    “你好好养伤，”擦去了嘴角渗出的一行血，薛紫夜松开了手，低语，“不要再担心教王。”。

    “他心下焦急，顾不得顾惜马力，急急向着西方赶去。。

    门外是灰冷的天空，依稀有着小雪飘落，沾在他衣襟上。。

    “然而刚笑了一声，便戛然而止。！

    疾行一日一夜，他也觉得有些饥饿，便撩起帘子准备进入马车拿一些食物。。

    即便看不到他的脸，她却还是一瞬间认出来了！。

    “瞳低低笑了起来：“那是龙血珠的药力。”。

    只是看得一眼，霍展白心就猛然一跳，感觉有一种力量无形中腾起，由内而外地约束着他的身体。那种突如其来的恍惚感，让他几乎握不住剑。……

    “谁下的手？”看着外袍下的伤，轻声喃喃，“是谁下的手！这么狠！”

    那人的声音柔和清丽，竟是女子口声，让差吏不由微微一惊。

    第二日夜里，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。

    瞳？薛紫夜的身子忽然一震，默然握紧了灯，转过身去。。

    ““‘在有生之年，令中原西域不再开战。’”雅弥认真地看着他，将那个约定一字一字重复。。

    ““哈哈哈……女医者，你的勇敢让我佩服，但你的愚蠢却让我发笑。”妙水大笑，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，无比地得意，“一个不会武功的人，凭什么和我缔约呢？约定是需要力量来维护的，否则就是空无的许诺。”。

    “绝对不要给他解血封！”霍展白劈手将金针夺去，冷冷望着榻上那个病弱贵公子般的杀手，“一恢复武功，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。”！

    “真是活该啊！……”

    “其余八剑对视一眼，八柄长剑扫荡风云后往回一收，重新聚首，立刻也追随而去。。

    她叹了口气，想不出霍展白知道自己骗了他八年时，会是怎样的表情。。

    “不过，还是得赶快。”妙火收起了蛇，眼神严肃，“事情不大对。”！

    遥远的漠河雪谷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