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人……第一次杀人。

    “你？”他转头看着她，迟疑着，“你是医生？”

    她看着信，忽然顿住了，闪电般地抬头看了一眼霍展白。。

    永不相逢！。

    ““我们弃了马车，轻骑赶路吧。”薛紫夜站了起来，挑了一件最暖的猞猁裘披上，将手炉拢入袖中，对妙风颔首，“将八匹马一起带上。你我各乘一匹，其余六匹或驮必要物品或空放，若坐骑力竭，则换上空马——这样连续换马，应该能快上许多。”！”

    “薛谷主，请上轿。”。

    她僵在那里，觉得寒冷彻心。！

    薛紫夜低呼了一声，箭头从他肩膀后透出来，血已然变成绿色。

    第二日，他们便按期离开了药师谷。

    他在等待另一个风起云涌时代的到来，等待着中原和西域正邪两位高手的再度巅峰对决的时刻。在那个时候，他必然如那个女医者一样，竭尽全力、不退半步。。

    风雪如刀，筋疲力尽的她恍恍惚惚地站起，忽然间眼前一黑。。

    “他侧头，拈起了一只肩上的夜光蝶，微笑道：“只不过我不像他执掌修罗场，要随时随地准备和人拔剑拼命——除非有人威胁到教王，否则……”他动了动手指，夜光蝶翩翩飞上了枝头：“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杀意。”！

    她重重跌落在桥对面的玉石铺地上，剧痛让眼前一片空白。碧灵丹的药效终于完全过去了，七星海棠的毒再也无法压制，在体内剧烈地发作起来，薛紫夜吐出了一口血。。

    旋瞳在黑暗中霍然坐起，眼神里闪着野兽一样的光：不好！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也望着妙风，沉吟不决。！

    “你没事？”他难得收敛了笑容，失惊。！

    瞳猛地抬头，血色的眸子里，闪过了一阵惨厉的光。

    “――是的，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，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，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，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，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，不离不弃，永远鲜明如新。！

    然而，风从破碎衣衫的缝隙里穿出，发出空空荡荡的呼啸，继续远去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和其余六剑一眼看到那一道伤痕，齐齐一震，躬身致意。八人在大光明宫南天门前一起举起剑，做了同一个动作：倒转剑柄，抵住眉心，致以鼎剑阁八剑之间的见面礼，然后相视而笑。。

    “薛谷主！”他有些惊慌地抓住她的肩，摇晃着，“醒醒！”。

    她最后的话还留在耳边，她温热的呼吸仿佛还在眼睑上。然而，她却已再也不能回来了……在身体麻痹解除、双目复明的时候，他疯狂地冲出去寻匿她的踪影。然而得到的消息却是她昨日去了山顶乐园给教王看病，然后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山顶上整座大殿就在瞬间坍塌了。！

    “我没有回天令。”他茫然地开口，沉默了片刻，“我知道你是药师谷的神医。”。

    “话音未落，一击重重落到他后脑上将他打晕。。

    “那你又为什么做瞳的狗。”妙风根本无动于衷，“彼此都无须明白。”。

    “金杖，“她为什么知道瞳的本名？为什么你刚才要阻拦？你知道了什么？”！

    “啊，昨日半夜才到雁门关，天不亮就又出发了。”守城的老兵喃喃而语，“可真急啊。

    妙风低下头，看了一眼睡去的女子，忽然间眉间掠过一丝不安。。

    ““是。”他携剑低首，随即沿阶悄无声息走上去。。

    不等妙风回答，她娇笑着从白玉桥上飘然离去，足下白雪居然完好如初。……

    绿洲乌里雅苏台里柳色青青，风也是那样的和煦，完全没有雪原的酷烈。

    然而妙风沉默地低着头，也不躲，任凭金杖击落在背上，低哼了一声，却没有动一分。

    他忍不住撩起帘子，用胡语厉叱，命令车夫加快速度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的眼里满含着悲伤的温柔，低下头去轻轻地拍着她：“别怕，不会有事。”然后，他温和却坚决地拉开了她的手，抬起眼示意，旋即便有两位一直照顾秋水音的老嬷嬷上前来，将她扶开。。

    “她有些困扰地抬起头来，望着南方的天空，仿佛想从中看到答案。。

    ““找到了！”沉吟间，却又听到卫风行在前头叫了一声。。

    瞳的手缓缓松开，不做声地舒了一口气。！

    “同时叫出这个名字的，却还有妙水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有血从冰上蜿蜒爬来，然而流到一半便冻结。。

    “执掌修罗场的那个杀神吗？真可惜，刚才没看清楚他的模样……”。

    秋水……秋水，难道我们命中注定了，谁也不可能放过谁吗？！

    “妙风既然不能回昆仑复命，也只能自刎于此了！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