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,只是因为,即便是回忆起来了也毫无用处,只是徒自增加痛苦而已?
霍展白吐了一口气,身子往后一靠,闭上了,仔细回忆昨夜和那个人的一场酣畅――然而后背忽然压到了什么坚硬冰冷的东西。抬手抽出一看,却是一枚玄铁铸造的令牌,上面圣火升腾。
他出嫁已然有十数载,韶华渐老。昔日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也已到了而立之年,成了中原武林的霸主,无数江湖儿女憧憬仰慕的对象。。
看来,无论如何,这一次的刺杀计划又要暂时搁置了。。
“他只来得及在半空中侧转身子,让自己的脊背承受了两个人的重量,摔落雪地。!”
他心下焦急,顾不得顾惜马力,急急向着西方赶去。。
霍展白只听得好笑:“见鬼,瞳,听你说这样的话,实在是太有趣了。”!
瞳摇了摇头,然而心里却有些诧异于这个女人敏锐的直觉。
杀气一波波地逼来,几乎将空气都凝结住了。
“呵,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摩迦啊明介啊,都是些什么东西?我不过是胡乱扯了个谎而已。”瞳冷笑,眼神如针,隐隐带了杀气,“你方才为什么不告诉霍展白真相?为什么反而解开我的血封?”。
“没事。”她摇摇手,打断了贴身侍女的唠叨,“安步当车回去吧。”。
“妙风的血溅在了她的衣襟上,楼兰女人全身发出了难以控制的战栗,望着那个用血肉之躯挡住教王必杀一击的同僚,眼里有再也无法掩饰的震撼——不错,那是雅弥!那真的是雅弥,她唯一的弟弟!也只有唯一的亲人,才会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地做出如此举动,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来交换她的性命。!
“嗯?”妙水笑了,贴近铁笼,低声说,“怎么,你终于肯招出那颗龙血珠的下落了?”。
旋——然而此刻,这个神秘人却忽然出现在药师谷口!。
“这个大光明宫里的每一个人,似乎都深不可测,从瞳到妙风无不如此——这个五明子之一的妙水使如此拉拢自己,到底包藏了什么样的心思?!
薛紫夜无言点头,压抑多日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直落下来——这些天来,面对着霍展白和明介,她心里有过多少的疲倦、多少的自责、多少的冰火交煎。枉她有神医之名,竭尽了全力,却无法拉住那些从她指尖断去的生命之线。!
他低声冷笑,手腕一震,沥血剑从剑柄到剑尖一阵颤动,剑上的血化为细细一线横里甩出。雪亮的剑锋重新露了出来,在冰上奕奕生辉。
““谁下的手?”看着外袍下的伤,轻声喃喃,“是谁下的手!这么狠!”!
“为什么?”他在痛哭中不停喃喃自语,抬起了手,仿佛想去确定眼前一幕的真实,双手却颤抖得不受控制,“为什么?”。
“霍展白全身微微一震:瞳?魔教大光明宫排位第一的神秘杀手?。
教王瞬地抬头,看着这个自己的枕边人,失声惊叫:“你……不是波斯人?”。
她将圣火令收起,对着妙风点了点头:“好,我明日就随你出谷去昆仑。”!
想也不想,他瞬间扣住了她的后颈!。
“他站住了脚,回头看她。她也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。。
不过,很快那些有异议的人就觉得理所应当了――。
“可是,等一下!刚才她说什么?“柳花魁”?!
妙风怔住了,那样迅速的死亡显然超出了他的控制——是的!封喉,他居然忘记了每个修罗场的杀手,都在牙齿里藏有一粒“封喉”!。
那一支遗落在血池里的筚篥,一直隐秘地藏在他的怀里,从未示人,却也从未遗落。。
“他们都安全了。。
暮色中,废弃的村落里,有一个长久跪在墓前的人。……
――是的,在鲜衣怒马的少年时,他曾经立下过一生不渝的誓言,也曾经为她跋涉万里,虽九死而不悔。如果可以,他也希望这一份感情能够维持下去,不离不弃,永远鲜明如新。
霍展白在黑暗里躲避着闪电般的剑光,却不敢还手。
看来,那个号称修罗场绝顶双璧之一的妙风,方才也受了不轻的伤呢。。
可是,就算是这样……又有什么用呢?。
“三个月后,鼎剑阁正式派出六剑作为使者,前来迎接霍展白前往秣陵鼎剑阁。。
“这种症状……这种症状……。
廖谷主沉默了许久,终于缓缓点头——!
“他握紧沥血剑,声音冷涩:“我会从修罗场里挑一队心腹半途截杀他们——妙风武功高绝,我也不指望行动能成功。只盼能阻得他们一时,好让这边时间充裕,从容下手。”……”
“然而,让他惊讶的是南宫言其老阁主竟然很快就随之而来,屈尊拜访。更令他惊讶的是,这位老人居然再一次开口,恳请他出任下一任鼎剑阁阁主——。
那一瞬间,头又痛了起来,他有些无法承受地抱头弯下腰去,忍不住想大喊出声。。
多年的奔走,终于有了一个尽头。!
“咔嚓”一声,苍老的树皮裂开,一颗血红色的珠子应声掉落手心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