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了教王,从来没有人会在意他的生死。而西归路上,种种变乱接踵而至,身为保护人的自己,却反而被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一再相救。
“不要去!”瞳失声厉呼——这一去,便是生离死别了!
对于医者而言,凶手是永远不受欢迎的。。
妙风微微一怔:“可谷主的身体……”。
““嗯。”霍展白点点头,多年心愿一旦达成,总有如释重负之感,“多谢。”!”
他看到白梅下微微隆起一个土垒,俯身拍开封土,果然看到了一瓮酒。。
然而,心却一分分地冷下去——她、她在做什么?!
妙风无言。
黑暗的最深处,黑衣的男子默默静坐,闭目不语。
他看不到她的表情,但能清楚地听出她声音里包含的痛惜和怜悯,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心里的刺痛再也无法承受,几乎是发疯一样推开她,脱口而言:“不用你管!你给我——”。
所以,他也不想更多的人再经历这样的痛苦。。
“所谓的神仙眷侣,也不过如此了。!
然而,就在那一刀落空的刹那,女子脸色一变,刀锋回转,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咽喉。。
旋妙风低下头,看了一眼睡去的女子,忽然间眉间掠过一丝不安。。
“薛紫夜一时间说不出话——这是梦吗?那样大的风沙里,却有乌里雅苏台这样的地方;而这样的柳色里,居然能听到这样美妙的笛声。!
——今日是中原人的清明节。檀香下的雪上,已有残留的纸灰和供品,显然是今日一早已经有人来这里祭拜过。!
“放心。我要保证教王的安全,但是,也一定会保证你的平安。”
“不过,你大约也已经不记得了吧……毕竟那一夜,我看到教王亲手用三枚金针封住了你的所有记忆,将跪在冰河旁濒临崩溃的你强行带回宫中。!
霍展白只听得好笑:“见鬼,瞳,听你说这样的话,实在是太有趣了。”。
“她率先策马沿着草径离去,霍展白随即跳上马,回头望了望那个抱着孩子站在庭前目送的男子,忽然心里泛起了一种微微的失落——。
无法遗忘,只待风雪将所有埋葬。。
然而,那么多年来,他对她的关切却从未减少半分――!
“那么,”妙水斜睨着她,唇角勾起,“薛谷主,你还要去救一个畜生么?”。
““瞳公子?”教徒低着头,有些迟疑地喃喃,“他……”。
那一瞬间,她躲在柔软的被褥里,抱着自己的双肩,蜷缩着身子微微发抖——原来,即便是在别人面前如何镇定决绝,毕竟心里并不是完全不害怕的啊……。
“几次三番和他们说了,不许再提当年之事,可这帮大嘴巴的家伙还是不知好歹。!
啊……终于,再也没有她的事了。。
一口血从他嘴里喷出,在雪上溅出星星点点的红。。
“明介走了,霍展白也走了。。
往日的一切本来都已经远去了,除了湖水下冰封的人,没有留下丝毫痕迹。此刻乍然一见到这样的眼睛,仿佛是昔日的一切又回来了——还有幸存者!那么说来,就还有可能知道当年那一夜的真相,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魔手将她的一族残酷地推向了死亡!……
是幻觉?
“妙风使,你应该知道,若医者不是心甘情愿,病人就永远不会好。”她冷冷道,眼里有讥诮的神情,“我不怕死,你威胁不了我。你不懂医术,又如何能辨别我开出的方子是否正确——只要我随便将药方里的成分增减一下,做个不按君臣的方子出来,你们的教王只会死得更快。”
“刷!”忽然间,沥血剑却重新指在了他的心口上!。
在房里所有人都一阵风一样离开后,黑暗里的眼睛睁开了。。
“瞳的眼睛在黑暗里忽然亮了一下,手下意识握紧了剑,悄无声息地拔出了半寸。。
““我不知道。”最终,他只是漠然地回答,“我不知道什么摩迦村寨。”。
“我将像薛谷主一样,竭尽全力保住你们两位地性命。”!
“为什么要想起来?这样的往事,为什么还要再想起来——想起这样的自己!……”
““明年,我将迎娶星圣女娑罗。”瞳再大醉之后,说出了那样一句话。。
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,喃喃着:“乖啦……沫儿不哭,沫儿不哭。娘在这里,谁都不敢欺负你……不要哭了……”。
——难道,竟是那个人传来的消息?他、他果然还活着吗!!
沥血剑从他手里掉落,他全身颤抖地伏倒,那种无可言喻的痛苦在一瞬间就超越了他忍受力的极限。他倒在冰川上,脱口发出了惨厉的呼号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