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再逞能了。”薛紫夜叹了口气,第一次露出温和的表情,“你的身体已经到极限——想救人,但也得为自己想想。我不可能一直帮到你。”
话音未落,一只手指忽然点在了她的咽喉上。
瞳醉醺醺地伏倒在桌面上,却将一物推到了他面前:“拿去!”。
妙风只是静默地看着她,并不避让,眼神平静,面上却无笑容。。
“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,他淡然转身,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!”
她看了他一眼,怒喝:“站起来!楼兰王的儿子,就算死也要像个男子汉!”。
妙水面上虽还在微笑,心下却打了一个突愣:这个女人,还在犹豫什么?!
“……”薛紫夜急促地呼吸,脸色苍白,却始终不吐一字。
那是薛紫夜第一次看到他出手。然而她没有看清楚人,更没看清楚剑,只看到雪地上忽然间有一道红色的光闪过,仿佛火焰在剑上一路燃起。剑落处,地上的雪瞬间融化,露出了一个人形。
她越笑越畅快:“是我啊!”。
“我要出去!我要出去!放我出去……”他在黑暗中大喊,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。。
““霍七公子,其实要多谢你——”他尚自走神,忽然耳边听到了一声叹息。!
霍展白皱了皱眉头,向四周看了一下:“瞳呢?”。
旋霍展白铮铮望着这个同僚和情敌:这些年,他千百次地揣测当初秋水为何忽然下嫁汝南徐家,以为她遭到胁迫,或者是变了心——却独独未想到那个理由竟然只是如此的简单。。
“是,她说过,独饮伤身。原来,这坛醇酒,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!
原来,即便是生命里最深切的感情,也终究抵不过时间。!
“哟,还能动啊?”耳边忽然听到了一声冷笑,一只脚忽然狠狠地踩住了她的手,“看脸色,已经快撑不住了吧?”
“然而,在那个下着雪的夜晚,他猝不及防得梦想的一切,却又很快地失去。只留记忆中依稀的暖意,温暖着漫长寂寞的余生。!
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,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。
““嗯。”霍展白点点头,多年心愿一旦达成,总有如释重负之感,“多谢。”。
他在大笑中喝下酒去,醇厚的烈酒在咽喉里燃起了一路的火,似要烧穿他的心肺。。
听了许久,她示意侍女撩开马车的帘子,问那个赶车的青年男子:“阁下是谁?”!
夺命的银索无声无息飞出,将那些被定住身形的人吊向高高的屋顶。。
“你总是来晚……我们错过了一生啊……在半癫狂的状态下,她那样绝望而哀怨地看着他,说出从未说出口的话。那样的话,瞬间瓦解了他所有的理智。。
“谁?!”推开窗就看到了那一头奇异的蓝发,她微微吐出了一口气,然后就压抑不住地爆发起来,随手抓过靠枕砸了过去,“你发什么疯?一个病人,半夜三更跑到人家窗底下干吗?给我滚回去!”。
““即便是贵客,也不能对教王无礼。”妙风闪转过身,静静开口,手指停在薛紫夜喉头。!
“没事。”她道,“只是在做梦。”。
“你……”瞳失声,感觉到神志在一瞬间溃散。。
“冬之夜,夏之日。百岁之后,归于其室。。
“听话。一觉睡醒,什么事都不会有了,”薛紫夜封住了他的昏睡穴,喃喃说着,将一粒解药喂入了他嘴里,“什么事都不会有了……”……
知道是妙水已然等得不耐,薛紫夜强自克制,站起身来:“我走了。”
每一次他来,她的话都非常少,只是死死望着屏风对面那个模糊的影子,神情恍惚:仿佛也已经知道这个男子将终其一生停驻在屏风的那一边,再也不会走近半步。
他急速地翻着房间内的一切,一寸地方都不放过,然而根本一无所获。可恶……那个女人,究竟把龙血珠放到哪里去了?难道收在另外的秘密之所了吗?。
咆哮声从乐园深处传来,一群凶悍的獒犬直扑了出来,咬向瞳的咽喉!。
““抱歉,我还有急事。”霍展白晃了晃手里的药囊。。
““她……葬在何处?”终于,霍展白还是忍不住问。。
黑暗中潜行而来的女子蓦然一震,手指停顿:“明介?”!
““回来了?”她在榻边坐下,望着他苍白疲倦的脸。……”
“——院墙外露出那棵烧焦的古木兰树,枝上居然孕了一粒粒芽苞!。
“咯咯……别发火嘛。偶尔,我也会发善心。”牢门外传来轻声娇笑,妙水一声呼啸,召出那一只不停咆哮龇牙的獒犬,留下一句,“瞳,沥血剑,我已经从藏兵阁里拿到了。你们好好话别吧,时间可不多了啊。”。
“刷!”一直以言语相激,一旦得了空当,飞翩的剑立刻如同电光一般疾刺妙风后心。!
她写着药方,眉头却微微蹙起,不知有无听到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