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臂一沉,一掌击落在冰上!
那些杀戮者从后面追来,戴着狰狞的面具,持着滴血的利剑。雪怀牵着她,慌不择路地在冰封的漠河上奔逃,忽然间冰层“咔嚓”一声裂开,黑色的巨口瞬间将他们吞没!在落下的一瞬间,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,顺着冰层下的暗流漂去。
晚来天欲雪,何处是归途?。
从此后,昆仑大光明宫里,多了一名位列五明子的神秘高手,而在中原武林里,他便是一个已经“死去”的背叛者了。。
“那个害怕黑夜和血腥的孩子终于在血池的浸泡下长大了,如王姐最后的要求,他再也不曾流过一滴泪。无休止的杀戮和绝对的忠诚让他变得宁静而漠然,他总是微笑着,似乎温和而与世无争,却经常取人性命于反掌之间。!”
“啊?”霍展白吃惊,哑然失笑。。
他将永远记得她在毒发时候压抑着的战栗,记得她的手指是怎样用力地握紧他的肩膀,记得她在弥留之际仰望着冷灰色的大雪苍穹,用一种孩童一样的欣悦欢呼。当然,也记得她咽喉里那样决然刺入死穴的那枚金针——这些记忆宛如一把刀,每回忆一次就在心上割出一道雪淋淋的伤口,只要他活着一日,这种凌迟便永不会停止。!
然而下一瞬,她又娇笑起来:“好吧,我答应你……我要她的命有什么用呢?我要的只是教王的脑袋。当然——你,也不能留。可别想我会饶了你的命。”
妙风微微一怔:那个玉佩上兰草和祥云纹样的花纹,似乎有些眼熟。
“为什么不杀我?”许久,他开口问。。
在他不顾一切地想挽回她生命的时候,她为什么要自行了断?为什么!。
““你来晚了。”忽然,他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说。!
乌里雅苏台。。
旋“不,妙风已经死了,”那个人只是宁静地淡淡微笑,“我叫雅弥。”。
““那你要我们怎么办?”他喃喃苦笑,“自古正邪不两立。”!
”廖青染收起了药枕,淡淡道,“霍公子,我已尽力,也该告辞了。”!
妙空的身影,也在门口一掠而过。
““霍展白,你又输了。”然而,一直出神的薛紫夜却忽然笑了起来。!
她急急伸出手去,手指只是一搭,脸色便已然苍白。。
“不错,在西域能做到这个地步的,恐怕除了最近刚叛乱的瞳,也就只有五明子之中修为最高的妙风使了!那个人,号称教王的“护身符”,长年不下雪山,更少在中原露面,是以谁都不知道他的深浅。。
依然只有漠河寒冷的风回答他,呼啸掠过耳边,宛如哭泣。。
妙风停下了脚步,看着白玉长桥另一边缓缓步来的蓝色衣袂,“妙水使?”!
“医生,替她看看!”妙风看得她眼神变化,心知不祥,“求求你!”。
“等风再度流动的时候,院子里那一树梅花已然悄然而落。。
“医生!”然而不等他说完,领口便被狠狠勒住,“快说,这里的医生呢?!”。
““不好意思。”他尴尬地一笑,收剑入鞘,“我太紧张了。”!
这个位于极北漠河旁的幽谷宛如世外桃源,鸡犬相闻,耕作繁忙,仿佛和那些江湖恩怨、武林争霸丝毫不相干。外面白雪皑皑风刀霜剑,里面却是风和日丽。。
他微微一震,回头正对上廖青染若有深意的眼睛:“因为你,我那个傻徒儿最终放弃了那个不切合实际的幻想。她在那个梦里,沉浸得太久。如今执念已破,一切,也都可以重新开始了。”。
“他看着她,眼里有哀伤和歉意。。
“别大呼小叫,惊吓了其他病人。”她冷冷道,用手缓缓捻动银针,调节着针刺入的深度与方位,直到他衔着布巾嗯嗯哦哦地全身出汗才放下手,“穴封好了——我先给你的脸换一下药,等下再来包扎你那一身的窟窿。”……
她点起了火折子,拿出随身携带的药囊,轻轻按着他的肩膀:“坐下,让我看看你的眼睛。”
“沫儿!沫儿!”前堂的秋夫人听到了这边的动静,飞奔了过来,“你要去哪里?”她的眼神惊惶如小鹿,紧紧拉住了他的手:“别出去!那些人要害你,你出去了就回不来了!”
霍展白怔住,心里乍喜乍悲。。
雅弥转过了脸,不想看对方的眼睛,拿着书卷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——。
“他的眼睛里却闪过了某种哀伤的表情,转头看着霍展白:“你是她最好的朋友,瞳是她的弟弟,如今你们却成了誓不两立的敌人――她若泉下有知,不知多难过。”。
“他忽然笑了起来:今夕何夕?。
“圣火令?!”薛紫夜一眼看到,失声惊呼。!
““雪怀,姐姐……”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人仰起头来,用一种罕见的热切望着那落满了雪的墓碑——他的瞳仁漆黑如夜,眼白却是诡异的淡淡蓝色,璀璨如钻石,竟令人不敢直视。……”
“他的心,如今归于何处?。
在轰然巨响中,离去的人略微怔了一怔,看住了她。。
“马上来!”绿儿在外间应了一句。!
奇怪……这样的冰原上,怎么还会有雪鹞?他脑中微微一怔,忽然明白过来:这是人养的鹞鹰,既然他出现在雪原上,它的主人只怕也不远了!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