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妙风微笑，“在遇到教王之前，我不被任何人需要。”

    然后，他几乎每年都会来这里。一次，或者两次——每次来，都会请她出来相陪。

    “瞳公子，”门外有人低声禀告，是修罗场的心腹属下，“八骏已下山。”。

    地面一动，五个影子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，将他们两人围在了中心。。

    ““反悔？”霍展白苦笑，“你也是修罗场里出来的，觉的瞳那样的人可以相信吗？”！”

    ——是姐姐平日吹曲子用的筚篥，上面还凝结着血迹。。

    你们曾经那么要好，也对我那么好。！

    “这一次，无论如何，都要把他从那里带出来了……”

    ——只不过那个女人野蛮得很，不知道老阁主会不会吃得消？谷中的白梅也快凋谢了吧？只希望秋水的病早日好起来，他也可以脱身去药师谷赴约。

    “别做傻事……”她惊恐地抓着他的手臂，急促地喘息，“妙水即使是死了……但你不能做傻事。你、你，咯咯，一定要活下去啊！”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那些下级教众窃窃私语，不明白一大早怎么会在天国乐园里看到这样的事。。

    “她怔在原地，只觉得一颗心直坠下去，落入不见底的冰窖——！

    ——有人走进来。是妙水那个女人吗？他懒得抬头。。

    旋霍展白释然，只觉心头一块大石落下。。

    ““明介……明介……”她握住儿时伙伴的手，颤声道，“怎么，你被送去大光明宫了？”！

    “放了明介！”被点了穴的薛紫夜开口，厉声大喝，“马上放了他！”！

    然而薛紫夜静静地站在当地，嘴角噙着一丝笑意，眼睁睁地看着那雷霆一击袭来，居然不闪不避——仿佛完成了这一击，她也已然可以从容赴死。

    “――昨夜那番对话，忽然间就历历浮现在脑海。！

    那双明亮的眼睛再一次从脑海里浮起来了，凝视着他，带着令人恼怒的关切和温柔。。

    ““不！不用了。”他依然只是摇头，然而语气却渐渐松了下去，只透出一种疲惫。。

    然而，她忽然抓住了他的手：“明介！”。

    今年的十个病人已然看完了，新一轮的回天令刚让霜红带出谷去，和往年一样沿路南下，从江湖上不同的几个地方秘密发送出去，然后再等着得了的人送回来求医——薛紫夜一时得了闲，望着侍女们在药圃里忙碌地采摘和播种各种草药，忽然间又觉得恍惚。！

    霍展白站住了璇玑位，墨魂剑下垂指地，静静地看着那一匹越来越近的奔马。。

    “一个多月前遇到薛紫夜，死寂多年的他被她打动，心神已乱的他无法再使用沐春风之术。然而在此刻，在无数绝望和痛苦压顶而来的瞬间，仿佛体内有什么忽然间被释放了。他的心神忽然重新枯寂，不再犹豫，也不在彷徨——。

    “那我们走吧。”她毫不犹豫地转身，捧着紫金手炉，“亏本的生意可做不得。”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有些意外：“你居然拜了师？”！

    薛紫夜坐在轿中，身子微微一震，眼底掠过一丝光，手指绞紧。。

    她拿过那卷书，匆忙地重新看了一眼，面有喜色。然而忽地又觉得胸肺寒冷，紧一声慢一声地咳嗽，感觉透不出气来。。

    “大雪还在无穷无尽地落下，鹅毛一样飘飞，落满了他们两个人全身。风雪里疾驰的马队，仿佛一道闪电撕裂开了漫天的白色。。

    “什么？！”妙风脱口，同时变色的还有薛紫夜。……

    即从巴峡穿巫峡，便下襄阳向洛阳！

    ——怎么会没有听说过！

    是，她说过，独饮伤身。原来，这坛醇酒，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。

    “你真是个好男人。”包好了手上的伤，前代药师谷主忍不住喃喃叹息。。

    “第二枚金针静静地躺在了金盘上，针末同样沾染着黑色的血迹。。

    “携手奔跑而去的两个人……火光四起的村子……周围都是惨叫，所有人都纷纷避开了他。他拼命地呼喊着，奔跑着，然而……那种被抛弃的恐惧还是追上了他。。

    霍展白和其余六剑一眼看到那一道伤痕，齐齐一震，躬身致意。八人在大光明宫南天门前一起举起剑，做了同一个动作：倒转剑柄，抵住眉心，致以鼎剑阁八剑之间的见面礼，然后相视而笑。！

    “依然是什么都看不到……被剧毒侵蚀过的眼睛，已经完全失明了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……”妙水呼吸为之一窒，喃喃着，“难怪遍搜不见。原来如此！”。

    话音未落，只听那只杯子“啪”的一声掉到雪地里，雪鹞醉醺醺地摇晃了几下，一个倒栽葱掉了下来，快落下架子时右脚及时地抓了一下，就如一只西洋自鸣钟一样打起了摆子。。

    瞬间，黑暗里有四条银索从四面八方飞来，同时勒住了他的脖子，将他吊上了高空！！

    他往后微微退开一步，离开了璇玑位——他一动，布置严密的剑阵顿时洞开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