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妙水沉默着，转身。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廖青染手指点过桌面上的东西，“这几味药均为绝世奇葩，药性极烈，又各不相融，根本不可能相辅相成配成一方——紫夜当年抵不过你的苦苦哀求，怕你一时绝望，才故意开了这个‘不可能’的方子。”

    他在黑暗里躺了不知道多久，感觉帘幕外的光暗了又亮，脑中的痛感才渐渐消失。他伸出手，小心地触碰了一下顶心的百汇穴。剧痛立刻让他的思维一片空白。。

    醉笑陪君三万场，猛悟今夕何夕。。

    ““妙水使？”薛紫夜一惊，看到门口抱剑而立的女子。！”

    那具尸体，竟然是日圣女乌玛！。

    “呵，”薛紫夜忍不住哧然一笑，“看来妙风使的医术，竟是比妾身还高明了。”！

    雅弥的眼睛闪烁了一下，微笑道：“这种可能，是有的。”

    “原来……”他讷讷转过头来，看着廖青染，口吃道，“你、你就是我五嫂？”

    门外是灰冷的天空，依稀有着小雪飘落，沾在他衣襟上。。

    ——果然，是这个地方？！。

    “南宫老阁主是他的恩人，多年来一直照顾提携有加，作为一个具有相应能力的后辈，他实在是不应该也不忍心拒绝一个老人这样的请求。然而……！

    “可惜啊……我本来是想和你一起灭了教王，再回头来对付你的。”妙水抚摩那一双已然没有了神采的眼睛，娇笑，“毕竟，在你刚进入修罗场大光明界，初次被送入乐园享受天国消魂境界的时候，还是我陪你共度良宵的呢……好歹我算是你第一个女人，还真舍不得你就这样死了。”。

    旋她匍匐在冰面上，静静凝望着，忽然间心里有无限的疲惫和清醒——雪怀，我知道，你是再也不会醒来的了……在将紫玉簪交给霍展白开始，我就明白了。但是，死者已矣，活着的人，我却不能放手不管。我要离开这里，穿过那一片雪原去往昆仑了……或许不再回来。。

    ““真是经不起考验啊，”教王拨弄着那个头颅，忽然转过眼来看他，“是不是，瞳？”！

    “哎呀！”身边的绿儿等几个侍女忽然脱口惊呼起来，抬手挡住了眼睛。！

    于是，他便隐姓埋名地留了下来，成为廖谷主的关门弟子。他将对武学的狂热转移到了医学上，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春之园的藏书阁里，潜心研读那满壁的典籍：《标幽》《玉龙》《肘后方》《外台秘要》《金兰循经》《千金翼方》《千金方》《存真图》《灵柩》《素问难经》……放下屠刀，立地成佛。

    ““愚蠢。”！

   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。

    ““我会替她杀掉现任回鹘王，帮她的家族夺回大权。”瞳冷冷地说着。。

    是的，那是谎言。她的死，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。

    妙风默然低下了头，不敢和她的眼光对视。！

    她永远不会忘记这个人抱着一具尸体在雪原里狂奔的模样——。

    “所以，下手更不能容情。。

    “不！”妙风大惊之下立刻一掌斜斜引出，想一把将薛紫夜带开。。

    “那些怒潮汹涌而出，从心底冲入了他的颅脑，再从他的眼中如雨一般坠落。！

    瞳触摸着手心沉重冰冷的东西，全身一震：这、这是……教王的圣火令？。

    薛紫夜冷笑：还是凶相毕露了吗？魔教做事，原来也不过如此吧？。

    “簪被别在信封上，他认得那是薛紫夜发间常戴的紫玉簪。上面写着一行字：“扬州西门外古木兰院恩师廖青染座下”。。

    “嘎！”忽然间，他听到雪鹞急促地叫了一声，从西南方飞过来，将一物扔下。……

    “就为那个女人，我也有杀你的理由。”徐重华戴着青铜面具冷笑，拔起了剑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多年前的恐惧再度袭来，她脱口惊叫起来，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“夏浅羽他们的伤，何时能恢复？”沉默中，他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。。

    “她……葬在何处？”终于，霍展白还是忍不住问。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沉吟片刻，目光和其余几位同僚微一接触，也便有了答案。。

    ““嗯。”他应了一声，感觉一沾到床，眼皮就止不住地坠下。。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仿佛才发现自己说得太多，妙风停住了口，歉意地看着薛紫夜：“多谢好意。”！

    “假的……那都是假的。……”

    ““就在这里。”她撩开厚重的帘子，微微咳嗽，吃力地将用大氅裹着的人抱了出来。。

    薛紫夜忽然间呆住，脑海里有什么影像瞬间浮出。。

    “没事，风行，”廖青染随口应，“是我徒儿的朋友来访。”！

    妙风的手臂在大氅里动了一下，从马上一掠而下，右手的剑从中忽然刺出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