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了不起啊,这个女人,拼上了一条命,居然真的让她成功了。”
“病人只得一个。”妙风微笑躬身,脸上似是戴着一个无形的面具,“但在下生怕谷主不肯答应救治,或是被别人得了,妨碍到谷主替在下看诊,所以干脆多收了几枚——反正也是顺手。”
妙风微微笑了笑,摇头:“修罗场里,没有朋友。”。
长长的银狐裘上尚有未曾融化的雪,她看不到陷在毛裘里的病人的脸。然而那之苍白的手暴露在外面的大风大雪里,却还是出人意料的温暖——她的眼神忽然一变:那只手的指甲,居然是诡异的碧绿色!。
“一语未落,她急速提起剑,一挥而下!!”
“七星海棠!”薛紫夜苍白的脸色在黑暗中显得无比惨怛。。
他终于无法忍受,一拳击在身侧的冰冷石地上,全身微微发抖。!
霍展白释然,只觉心头一块大石落下。
每次下雪的时候,他都会无可抑制的想起那个紫衣的女子。八年来,他们相聚的时日并不多,可每一日都是快乐而轻松的。
薛紫夜蹙眉:“我不明白。”。
“什么!”薛紫夜霍然站起,带翻了桌上茶盏,失声惊呼,“你说什么?!”。
““不!”霍展白一惊,下意识地脱口。!
他在大笑中喝下酒去,醇厚的烈酒在咽喉里燃起了一路的火,似要烧穿他的心肺。。
旋他心里一跳,视线跳过了那道墙——那棵古树下不远处,赫然有一座玲珑整洁的小楼,楼里正在升起冉冉炊烟。。
““难得你又活着回来,晚上好好聚一聚吧!”他捶了霍展白一拳,“我们几个人都快一年没碰面了。”!
“嘻嘻……听下来,好像从头到尾……都没有你什么事嘛。人家的情人,人家的老婆,人家的孩子……从头到尾,你算什么呀!”问完了所有问题后,薛紫夜已然醉了,伏在案上看着他哧哧地笑,那样不客气地刺痛了他,忽然一拳打在他肩上,“霍展白,你是一个……大傻瓜……大傻瓜!”!
“不用顾虑,”南宫老阁主还以为他有意推脱,板起了脸,“有我出面,谁还敢说闲话?”
“黑暗的房间里,连外面的惨叫都已然消失,只有死一般的寂寞。!
“其实,我倒不想去江南,”薛紫夜望着北方,梦呓一样喃喃,“我想去漠河以北的极北之地……听雪怀说,那里是冰的大海,天空里变幻着七种色彩,就像做梦一样。”。
“瞳?那一瞬间薛紫夜触电一样抬头,望向极西的昆仑方向。。
整个天和地中,只有风雪呼啸。。
纤细的腰身一扭,便坐上了那空出来的玉座,娇笑:“如今,这里归我了!”!
“啪嗒!”明力的尸体摔落在冰川上,断为两截。。
““和我一起死吧!我的孩子们!”教王将手放在机簧上大笑起来,笑到一半声音便戛然而止。。
“唉。”薛紫夜躲在那一袭猞猁裘里,仿佛一只小兽裹着金色的毛球,她抬头望着这张永远微笑的脸,若有所思,“其实,能一生只为一个人而活……也很不错。妙风,你觉得幸福吗?”。
“一时间,他脑海里一片空白,站在那里无法移动。!
“怎么,这可是你同党的人皮——不想看看吗?瞳?”蓝衣的女子站在笼外,冷笑起来,看着里面那个被锁住的人,讥讽着,“对,我忘了,你现在是想看也看不见了。”。
然而,一想到这一次前去可能面对的人,他心里就有隐秘的震动。。
“还是,只是因为,即便是回忆起来了也毫无用处,只是徒自增加痛苦而已?。
或许……真的是到了该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。……
不等夏浅羽回答,他已然呼啸一声,带着雪鹞跃出了楼外。
妙风只觉手上托着的人陡然一震,仿佛一阵大力从薛紫夜腰畔发出,震得他站立不稳,抱着她扑倒在雪中。同一瞬间,飞翩发出一声惨呼,仿佛被什么可怕的力量迎面击中,身形如断线风筝一样倒飞出去,落地时已然没了生气。
一炷檀香插在雪地上,暮色衬得黯淡的一点红光隐约明灭。。
没人知道这一番话的真假,就如没有人看穿他微笑背后的眼神。。
““你?”他转头看着她,迟疑着,“你是医生?”。
““她……葬在何处?”终于,霍展白还是忍不住问。。
“什么!”霜红失声——那一瞬间,二十年前临夏谷主的死因闪过了脑海。!
““雪怀,姐姐……”穿着黑色绣金长袍的人仰起头来,用一种罕见的热切望着那落满了雪的墓碑——他的瞳仁漆黑如夜,眼白却是诡异的淡淡蓝色,璀璨如钻石,竟令人不敢直视。……”
“他也不自觉地抬起头来,刹那间,连呼吸也为之一窒——。
八骏是他一手培养出的绝顶杀手八人组,其能力更在十二银翼之上——这一次八骏全出,只为截杀从药师谷返回的妙风,即便是那家伙武功再好,几日内也不可能安然杀出重围吧。。
沉吟之间,卫风行忽然惊呼出声:“大家小心!”!
第二日醒来,已然是在暖阁内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