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远征昆仑回来后的第四个月早上,霍展白在六剑的陪伴下来到秣陵,在天下武林面前从老阁主南宫言其手里接过了黄金九鼎,携着墨魂剑坐上了阁中的宝座。按惯例,朝廷也派出了特使前来道贺,带来了皇上特赐的尚方宝剑与免死金牌——鼎剑阁从公子舒夜创立开始,就一直鼎剑兼顾,平衡着朝野间的力量,连当朝天子都不敢小觑。
霍展白一惊,沉默着,露出了苦笑。
第二日夜里,连夜快马加鞭的两人已然抵达清波门。。
“咦?没人嘛。”当先走出的绿衣使女不过十六七岁,身段袅娜,容颜秀美。。
“一边说,他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一支玉箫,呈上。!”
那个少年如遭雷击,忽然顿住了,站在冰上,肩膀渐渐颤抖,仿佛绝望般地厉声大呼:“小夜!雪怀!等等我!等等我啊……”。
他握紧了剑,面具后的眼睛闪过了危险的紫色。!
黑暗的房间里,连外面的惨叫都已然消失,只有死一般的寂寞。
“小姐醒了!”绿儿惊喜道。随即却听到了“砰”的一声,一物破门从庭院里飞了出来。
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那一场狙击发生的同时,遥远的昆仑山顶上,瞳缓缓睁开了眼睛。。
因为他在恢复了常人的一切感情时,所有的一切却都已专首成空。。
““光。”!
“因为……那时候徐重华他也想入主鼎剑阁啊……秋水来求我,我就……”。
旋他忽然间有一种入骨的恐惧,霍地低头:“薛谷主!”。
“霍展白在冰川上一个点足,落到了天门中间的玉阶上。!
“哎呀!”身边的绿儿等几个侍女忽然脱口惊呼起来,抬手挡住了眼睛。!
“好!”他伸出手来和瞳相击,“五年内,鼎剑阁人马不过雁门关!”
““……”他将檀香插入墓碑前,冻得苍白的手指抬起,缓缓触摸冰冷的墓碑。那只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巨大的戒指,上面镶嵌着如火的红色宝石,在雪地中熠熠生辉。!
何况……他身边,多半还会带着那个药师谷不会武功的女人。。
“不过几个月不见,那个伶俐大方的丫头忽然间就沉默了许多,眼睛一直是微微红肿着的,仿佛这些天来哭了太多场。。
大光明宫里的每个人,可都不简单啊。。
是的,瞳已经走了。而她的明介弟弟,则从未回来过——那个明介在十二年前那一场大劫之后,就已经消失不见。让他消失的,并不是那三根封脑的金针,而是长年来暗无天日的杀戮生活对人性的逐步摧残。!
霍展白望着她梳妆,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。。
“妙风拥着薛紫夜,在满天大雪中催马狂奔。。
出来的时候,感觉风很郁热,简直让人无法呼吸。。
““与其有空追我,倒不如去看看那女人是否还活着。”!
忽然间,黑暗裂开了,光线将他的视野四分五裂,一切都变成了空白。。
然而,身后的声音忽然一顿:“若是如此,妙风可为谷主驱除体内寒疾!”。
““薛谷主?”他再一次低声唤,然而雪地上那个人一动不动,已然没有生的气息。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冻结,眼里神色转瞬换了千百种,身子微微颤抖。再不出手,便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了……然而即便是他此刻分心去救薛紫夜,也难免不被立时格杀剑下,这一来就是一个活不了!。
“明介。”直到一只温凉而柔软的手轻轻抚上了脸颊,他才从恍惚中惊醒过来。……
昆仑绝顶上,最高处的天国乐园里繁花盛开,金碧辉煌。
柳非非是聪明的,明知不可得,所以坦然放开了手——而他自己呢?其实,在雪夜醒来的刹那,他其实已经放开了心里那一根曾以为永生不放的线吧?
“风,看来……你真的离开修罗场太久了……”一行碧色的血从他嘴角沁出,最后一名杀手缓缓倒下,冷笑着,“你……忘记‘封喉’了吗?”。
“要回信吗?”霜红怔了一怔。。
“我以明尊的名义发誓,你们两个,绝不能活着离开这座昆仑山!。
“妙风无言躬身,迅速地在其中捕捉到了种种情绪,而其中有一种是愤怒和鄙夷。看来,。
“明介,你终于都想起来了吗?”薛紫夜低语,“你知道我是谁了吗?”!
““小心,沐春风心法!”霍展白看到了妙风剑上隐隐的红光,失声提醒。……”
“她走到了那个失去知觉的人身侧,弯腰抬起他的下颌。对方脸上在流血,沾了一片白玉的碎片——她的脸色霍地变了,捏紧了那片碎片。这个人……好像哪里看上去有些不寻常。。
“此中利害,在下自然明白,”妙风声音波澜不惊,面带微笑,一字一句从容道,“所以,在下绝无意在此动武冒犯。若薛谷主执意不肯——”。
在乌里雅苏台雪原上那一场狙击发生的同时,遥远的昆仑山顶上,瞳缓缓睁开了眼睛。!
“是你?”她看到了他腰畔的短笛,便不再多问,侧头想掩饰脸上的泪痕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