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，她说过，独饮伤身。原来，这坛醇酒，竟是用来浇两人之愁的。

    那样的关系，似乎也只是欢场女子和恩客的交情。她照样接别的客，他也未曾见有不快。偶尔他远游归来，也会给她带一些新奇的东西，她也会很高兴。他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自己的过去和现在。他们之间的距离是那样近，却又是那样远。

    然而妙水的全副心神都用在对付妙风上，竟毫无觉察。。

    刚刚是立春，江南寒意依旧，然而比起塞外的严酷却已然好了不知多少。。

    “或许……真的是到了该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。！”

    他说得很慢，说一句，便在尸体上擦一回剑，直到沥血剑光芒如新。。

    那样的刺痛，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！

    这样相处的每一刻都是极其珍贵的——

    无论是对于霍展白、明介还是雅弥，她都已经尽到了全力。

    那一夜……那血腥屠戮的一夜，自己在奔跑着，追逐那两个人，双手上染满了鲜血。。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没有半句客套，他淡然转身，仿佛已知道这是自己无法逃避的责任。。

    “那一瞬间雪鹞蓦然振翅飞起，发出一声尖历的呼啸。望着那一点红，他全身一下子冰冷，再也无法支持，双膝一软，缓缓跪倒在冰冷的地面上，以手掩面，难以克制地发出了一声啜泣。！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那些下级教众窃窃私语，不明白一大早怎么会在天国乐园里看到这样的事。。

    旋“六弟！”卫风行认出了那是徐重华，连忙冲过去接住。。

    “如同他一直无声地存在，他也如同一片雪花那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。！

    临夏祖师……薛紫夜猛地一惊，停止了思考。！

    她却根本没有避让，依旧不顾一切地扑向那个被系在地上的人。獒犬直接扑上了她的肩，将她恶狠狠地朝后按倒，利齿噬向她的咽喉。

    ““薛谷主，勿近神兽。”那个声音轻轻道，封住她穴道后将她放下。！

    “雅、雅弥？！”妙水定定望着地上多年来的同僚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，“妙风——难道你竟是……是……”。

    “看着对方狂乱的眼神，她蓦然觉得惊怕，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，喃喃：“我救不了她。”。

    “蠢女人！”看一眼薛紫夜头上那个伤口，霍展白就忍不住骂一句。。

    那一瞬间，妙风想起来了——这种花纹，不正是回天令上雕刻的徽章？！

    如今，难道是——。

    “霍展白怔住，心里乍喜乍悲。。

    瞳？他要做什么？。

    “他……是因为返回昆仑山后谋逆不成，才会落到了如今的境地？！

    明介，原来真的是你……派人来杀我的吗？。

    然而，如今却已然是参商永隔了。。

    “那是多年来倾尽全武林的力量也未曾做到的事！。

    八年来，她一次次看到他拿着药材返回，满身是血地在她面前倒下。……

    “让你去城里给阿宝买包尿布片，怎么去了那么久？”里面立时传来一个女子的抱怨声，走过来开门，“是不是又偷偷跑去那种地方了？你个死鬼看我不——”

    最终，他叹了一口气：“好吧，我去。”

    他总算是知道薛紫夜那样的脾气是从何而来了，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。。

    难道，薛紫夜的师傅，那个消失江湖多年的妙手观音廖青染，竟是隐居此处？。

    “星圣女娑罗在狂奔，脸上写满了恐惧和不甘。。

    “妙风的背上布满了淤伤，颜色暗红，纵横交错，每一条都有一寸宽、一尺许长。虽然没有肿起，然而一摸便知道是极厉害的：虽然表皮不破损，可内腑却已然受伤。。

    妙风看了她许久，缓缓躬身：“多谢。”！

    “刺痛只是一瞬，然后气脉就为之一畅！……”

    “——其实，在你抱着她在雪原上狂奔的时候，她已然死去。。

    “你究竟是谁？你的眼睛……你的眼睛……”他望着面具上深嵌着的两个洞，梦呓般地喃喃，“好像……好像在哪里看到过……”。

    她用尽全力挣扎着想去摸怀里的金针——那些纤细锋利的医器本来是用来救人的。她继承药师谷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天职所在，然而她却用她夺去了一个病人的生命。！

    那样的刺痛，终于让势如疯狂的人略略清醒了一下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