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嚓”,轻轻一声响,纯黑的剑从妙风掌心投入,刺穿了整个手掌将他的手钉住!
“呵呵,不愧是瞳啊!我可是被这个破石头阵绊住了好几天,”夜色中,望着对方手里那一枚寸许的血色珠子,来客大笑起来,“万年龙血赤寒珠——这就是传说中可以毒杀神魔的东西?得了这个,总算是可以杀掉教王老儿了!”
他在等待另一个风起云涌时代的到来,等待着中原和西域正邪两位高手的再度巅峰对决的时刻。在那个时候,他必然如那个女医者一样,竭尽全力、不退半步。。
那也是他留给人世的最后影子。。
““可惜人算不如天算,谁知道我中了七星海棠之毒还能生还?谁知道妙空也有背叛鼎剑阁之心?”瞳淡淡开口,说到这里忽然冷笑起来,“这一回,恐怕七剑都是有来无回!”!”
剑锋刺进他后心肌肉,与此同时,他的手也快击到了飞翩胸口。双方都没有丝毫的停顿——两个修罗场出来的杀手眼里,全部充满了舍身之时的冷酷决断!。
自己……原来也是一个极自私懦弱的人吧?!
薛紫夜怔怔地看着他,眼神悲哀而平静。
一条手巾轻轻覆上来,替她擦去额上汗水。
她的脸色却渐渐凝重,伸出手,轻轻按在了对方闭合的眼睛上。。
来不及想,她霍地将拢在袖中的手伸出,横挡在两人之间。。
“十二年前那一夜的血色,已然将他彻底淹没。!
霍展白在冰川上一个点足,落到了天门中间的玉阶上。。
旋那个意为“多杨柳之地”的戈壁绿洲?。
“那一击的力量是骇人的,妙风在铜爵那一斩发出后随即抢身斜向冲出,并未直迎攻击。他的身形快如鬼魅,一瞬间就穿过雪雾掠了出去,手中的剑划出一道雪亮的弧,一闪即没——!
昆仑绝顶上,最高处的天国乐园里繁花盛开,金碧辉煌。!
然而卫风行在八年前却忽然改了心性,凭空从江湖上消失,谢绝了那些狐朋狗友,据说是娶妻生子做了好好先生。夏浅羽形单影只,不免有被抛弃的气恼,一直恨恨。
““我想救你啊……”她的话语还在耳畔回响,如此的悲哀而无奈,蕴涵着他生命中从未遇到过的温暖。她对他伸出了手,试图将他从血池里拉上来。但他却永远无法接触到那只纯白的手了……!
“风,”教王看着那个无声无息进来的人,脸上浮出了微笑,伸出手来,“我的孩子,你回来了?快过来。”。
“看他的眼睛?鼎剑阁诸人心里都是齐齐一惊:瞳术!。
瞳?那一瞬间薛紫夜触电一样抬头,望向极西的昆仑方向。。
“有五成。”廖青染点头。!
忽然间,黑暗裂开了,光线将他的视野四分五裂,一切都变成了空白。。
“是的,那是谎言。她的死,其实是极其惨烈而决绝的。。
妙水吃惊地看着她,忽地笑了起来:“薛谷主,你不觉得你的要求过分了一些么——我凭什么给你?我这么做可是背叛教王啊!”。
““闭嘴……”他低哑地怒喝,双手瑟瑟发抖,“给我闭嘴!”!
她戳得很用力,妙风的眉头不自禁地蹙了一下。。
然而……为什么在这一刻,心里会有深刻而隐秘的痛?他……是在后悔吗?。
“一只手轻轻按在她双肩肩胛骨之间,一股暖流无声无息注入,她只觉全身瞬间如沐春风。。
宫里已然天翻地覆,而这个平日里就神出鬼没的五明子,此刻却竟然在这里置身事外。……
瞬间碾过了皑皑白雪,消失在谷口漫天的风雪里。
“哦?”霍展白有些失神,喃喃着,“要坐稳那个玉座……很辛苦吧?”
然而,他忽然间全身一震。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没有辩解半句,只是吐出三个字。。
““你们当我是去开杂货店吗?”拎起马车里款式各异的大衣和丁零当啷一串手炉,薛紫夜哭笑不得,“连手炉都放了五个!蠢丫头,你们干脆把整个药师谷都装进去得了!”。
““在下自幼被饲冰蚕之毒,为抗寒毒,历经二十年,终于将圣火令上的秘术炼成。”妙风使双手轻轻合拢,仿佛是一股暖流从他掌心流出,柔和汹涌,和谷口的寒风相互激荡,一瞬间以他身体为核心,三丈内白雪凭空消失!。
“想起来了吗?我的瞳……”教王露出满意的笑容,拍了拍他的肩膀,慈爱地附耳低语,“瞳,你才是那一夜真正的凶手……甚至那两个少年男女,也是因为你而死的呢。”!
““而我……而我非常抱歉——我没能保住薛谷主的性命。”……”
““糟了……”霍展白来不及多说,立刻点足一掠,从冬之馆里奔出。。
妙风面上虽然依旧有微笑,但眼里也露出了忧虑之色。。
“追风,白兔,蹑景,晨凫,胭脂,出来吧,”妙风将手里的剑插入雪地,缓缓开口,平日一直微笑的脸上慢慢拢上一层杀气,双手交叠压在剑柄上,将长剑一分分插入雪中,“我知道是瞳派你们来的——别让我一个个解决了,一起联手上吧!”!
笛声终于停止了,妙风静静地问:“前辈是想报仇吗?”。